35岁的中年外交家杰罗姆(让-克劳德·布里亚利 Jean-Claude Brialy饰)是一个具有深刻洞察力和幽默感的男人。即将结婚的杰罗姆,以单身汉的身份参加了老朋友奥罗拉(奥罗拉·科努 Aurora Cornu饰)邀请的度假之旅。在美丽而宁静的乡村庄园,奥罗拉介绍了两位花季少女劳拉(碧翠丝·罗曼德 Béatrice Romand饰)和克莱尔(劳伦斯·莫纳亨 Laurence de Monaghan饰)与他认识。年轻美丽的克莱尔让杰罗姆不能自拔地心生欲望。当他看到克莱尔的男友抚摸她膝盖的动作,产生了也要摸一摸克莱尔膝盖的念头。
由国际电影大师埃里克·侯麦执导的影片《克莱尔的膝盖》,是侯麦《六个道德故事》的系列影片之一。本片荣获1972年第29届金球奖电影类-最佳外语片提名等多项大奖。
初看侯麦《克莱尔的膝盖》,想:就这都算新浪潮?特吕福,戈达尔的都市是自由而粗糙的;雷乃,伯格曼的梦境是鬼魅而精致的。侯麦“做作般”小清新式的田园化控诉,与我认知中那场轰轰烈烈的新浪潮中截然不同。
情人间在烈日午后与公园林荫中的躁动,宛如他们洁白皮肤下跃动的血液。呈现给观众的是纯洁与童真的现实,背后是新浪潮派对新价值体系和伦理道德的辛辣与暗讽。就像影片中表现的情欲一样,侯麦的风格也可谓是达到一种色而不淫的境界。片中的情欲(eros)是含蓄的,压抑在道德之下的。
Part1:从弗洛伊德圣母-妓女情结,谈情欲的诞生
弗洛伊德《爱情心理学》中提出了“圣母-妓女”情结,男人的爱人集结了红玫瑰与白玫瑰的特性,“男人总幻想有一位融圣母、处女、妓女于一身的完美女性”。《克莱尔的膝盖》中出现了三位关键女性角色:作家奥罗拉,少女劳拉,劳拉的同母异父姐姐克莱尔。三人正是对应了圣母,处女与妓女的身份。侯麦将弗洛伊德“完美女性”的概念解构为了三个女性形象。
奥罗拉与杰罗姆保持友谊且有恋爱倾向。奥罗拉将杰罗姆作为“实验的小白鼠“(电影中的比喻),以他为基础进行小说创作。杰罗姆处于被支配地位并享受一种奇异的被征服感。在他眼中,奥罗拉逐渐拥有一个不可亵渎的圣母般形象,这种充满力量的宗教性女性而令杰罗姆敬畏的。
劳拉是蠢蠢欲动的妙龄少女,杰罗姆对她的情欲从好奇转变成了保护(占有),从”兴趣“变成了”羁绊“。 奥罗拉是一位不可亵渎而具有宗教性威严的女性。
与之比较的则是克莱尔,杰罗姆对克莱尔的情欲则是完全处于“洛丽塔”式肉体的渴望,而这渴望最后凝聚在了“膝盖”这一物象上。在杰罗姆眼中,克莱尔无疑是堕落的,因为她被一个混蛋男友控制。杰罗姆追求克莱尔,同时又渴望救赎她的堕落。影片最后克莱尔在杰罗姆的“感化”下哭泣而获得救赎,于是杰罗姆完全化为自我幻想中大男子主义之英雄,并从如此意淫中得到满足。
而影片中那位神秘而从未出现的未婚妻,我们不妨大胆预测,她便是上述三位女性的“完美女性”。
Part2:从“膝盖“,谈情欲与的演变与感情空虚的产生:
为什么选择了膝盖?膝盖是性感的,同时也是含蓄的。宛如昆汀《低俗小说》中的脚,与《爱神》中王家卫《手》中的手一样,膝盖作为一个符号体现了在道德伦理粉饰下的情欲冲动:膝盖再往下一点便无刺激感,膝盖再上一点就过于直接。“膝盖”到底是不是克莱尔的敏感部位我们无可得知,但是男主杰罗姆选择了“膝盖“,因为他既有充分触摸膝盖的理由又同时兼顾了自己情欲的释放。
在侯麦的镜头语言下,这场”油腻大叔的性骚扰“是带有梦境田园气息的。《克莱尔的膝盖》作为侯麦“六个道德故事”其一,展现了不合伦理的情欲释放是如何一步步被“正当”的道德包装而合理化的。“膝盖”作为一个符号因此带有了些许戏谑性质,一个老男人终究无法得到青春的肉体,只能通过触摸膝盖这一戏剧化的手段来进行自慰和自我催眠。
一方面,杰罗姆帮助克莱尔反抗男友;另一方面,他称乱伦行为是为奥罗拉提供写作素材(仿佛在做社会实验)。然而,这都难以隐藏他的“绅士流氓”。膝盖的意象具有戏谑色彩。杰罗姆用膝盖代替肉体,实则是一种妥协与自我催眠,引诱自我走向精神上的性无能。杰罗姆无法得到情感的弥补,只能通过情欲的瞬间释放来达到高潮,之后空虚进一步加深,正如他与未婚妻间若有若无的感情,杰罗姆早已失去了“爱”的能力
这就意味着:在道德伦理束缚下的情欲释放,本质就不断引导了个体走向精神上的性无能。杰罗姆愈追求瞬间情欲的满足,他的空虚便进一步加深。一个无法得到长久的感情慰藉的人,他真正急需的应是一段稳定的爱情。杰罗姆夫妇在六年内他们感情分分合合,杰罗姆甚至在新婚前勾引女孩们,种种迹象都表明杰罗姆从未拥有一段真挚的爱情。杰罗姆对情欲的放纵,恰恰是他内心空虚的表现。
Part3:承接弗洛伊德理论,谈情欲的毁灭与男性话语权的堕落
影片中的杰罗姆拥有“性无能”(或许更多是精神层面的)的潜质。奥罗拉,劳拉和克莱尔三人对应的圣母,处女与妓女形象在结尾都以一种讽刺的形式消解了。杰罗姆离开时奥罗拉说出了自己订婚的事实,杰罗姆为此感到一丝愤怒。好比他想象中圣母玛利亚失去了贞洁,崇拜的摧毁使杰罗姆丧失安全感。
杰罗姆后来得知了劳拉一直有一个男性朋友。这与杰罗姆对劳拉“处女”的预设大相径庭,纯洁性的堕落也消解了杰罗姆内心意淫出的那个父权主义的威严。
杰罗姆渴望克莱尔远离她的男友,更大程度上只是为了便于自己对克莱尔的接近。这一“救赎”的过程是自私而虚伪的。电影的结局克莱尔获得了女性的独立而杰罗姆却失去了一切。所有情欲都在”摸膝盖“这一件事上得到了满足。而克莱尔也不再满足堕落的”妓女“形象。
综上:
奥罗拉与某男子订婚,圣母形象崩塌
劳拉男友出现,处女贞洁被剥夺
克莱尔挣脱男友得到解放,妓女获得救赎
杰罗姆没有能力使这三位女性一直维持于内心的预设,侯麦也借此否认了女性被物化的可能性。同时这导致了杰罗姆男性沙文主义幻想的破灭。更有意思的是,作为三位女性的结合体”未婚妻“,在相处过程中与杰罗姆其实并无稳定感情。这其实也是否认了“直男”心中”完美女性“的存在。这彻底导致男性凝视的破灭与男性精神层面”性无能“的产生。因此,《克莱尔的膝盖》也是一部女性主义电影。
尽管我不想要她,但我觉得自己对她好像有一种权利:这种权利来自我强大的欲望本身。我相信自己比任何别的人都更配得上她。比如说昨天,我在网球场上看着那些情侣,我告诉自己,在每个女人身上,都有一个容易受伤的地方。有的女人是脖子,有的女人是身材和手。对克莱尔来说,如果是这种姿势,在这种光线下,她最容易受伤的地方在于膝盖。你看,这就像我的欲望的磁极,这一点非常明确。如果她允许我的这种欲望继续发展下去,听凭这种欲望,我首先会放上我的手。然而,她的膝盖上放的是她天真幼稚、傻呆呆的男朋友的手 。那只手 ,实在太愚蠢了,让我非常震惊。
在Éric Rohmer的作品里,道德的边界早已模糊不清,归于原点。什么都没发生,只有思考仍旧存在,一架摄影机,几位演员,最时髦的打扮,风花雪月的剧本,平淡如水的琐碎和难以琢磨的爱情细节,以及一位导演。简洁不失风情,渗入骨子里的法式风情。除了优雅的情节与情感,对于trendy而言,是一份不可磨灭的西欧海岸古着记录。
Jerome把爱情看成一场戏剧,在这场戏剧里,他是永远的阿多尼斯。他认为自己已经完全掌握了,所有女性应被他臣服。想必经历了几次多情的失望之后,他满足一段没有激情的婚姻,尽管他仍然穿梭于不同女子。
Claire的闯入则是这场爱情戏剧里最大的变数。她贸然闯入不属于她的剧本,挑起了Jerome欲念。修长的双腿流淌肉欲长河,欲念的种子早已种下。Jerome作为一个“道德”的维护者、怯懦的叙述者,像蒙着眼睛的堂吉诃德和桑丘用火把幻想着自己接近太阳一样,他用一块膝盖掩盖着实际欲望的庞大,自诩冷静的理性,实则以自负与自以为是来抑制自己的欲望。
睿智的对话和华丽的摄影为Éric Rohmer未来几年的作品提供模版,作为新浪潮的孩子,被洞察力和以催眠与雄辩的方式表达自己的观点能力所震撼。
恐惧寻乐,恐惧爱,却始终对肉体之欢充满新鲜感。随着夏日渐渐匿迹销声,任何黄金期的事物都难永存,你俊美,我痴狂,我们是如此美式的我们,予我些许以记刻此生,一个美梦 一段人生 一个挚爱之人,让我尝尽极乐与忧愤,如诺曼洛克威尔。你我的故事没有夸大的宣称,只有你和我,我的自我本我和真我都爱那闪耀的钻石,我的宝贝,一如那绯红之植和四叶草,一遍又一遍 我的甜心,若你并不是属于我的,我会无比嫉妒你的爱。
我会无比嫉妒你的爱。
1月11日,89岁的埃里克.侯麦在巴黎静静去世。电视上几乎没有关于这条消息的报道,大概他们都忙着报道拍摄阿凡达的那个喜欢用技术强奸电影的导演卡麦隆去了,他跟侯麦一生坚守的优雅精致的电影风格基本上是两个方向。 侯麦是50年代新浪潮代表导演特吕弗的《四百击》在国际影坛大放异彩后,法国影坛展露的新锐导演,也是新浪潮的代表人物。随着侯麦这样一些独树一帜的欧洲导演的离去,世界电影的多元化岌岌可危,好莱坞一统天下的局面将是电影的悲哀。如果荧幕上全面充斥着以感官刺激作为唯一驱动的影片,那正是赫胥黎预言的悲剧。 侯麦的电影是无法描述的,细腻、唯美、语调缓慢从容,实际上,他的风格是那样特别以至于无法将他的片子跟其他导演的作品相提并论,法国总统萨科齐说:“侯麦是一名伟大的导演,他的作品经典而浪漫,睿智而不传统,光明而又严肃,富有情感和道德,他创造了‘侯麦’风格,这将永远被铭记。”习惯了好莱坞的观众多半会觉得他的影片沉闷不堪,但正是他将荧屏作为缓缓思考空间的能力令人感到惊叹。他一点也不急着去哪儿,时光悠长地停留在午后的光线中,内心一丝情感的涟漪都可以被他细致优美地展开、注视。他完全不怕观众期待落空,不,他好像就不是为了取悦观众而来,对于观众的期待毫无兴趣。可是,如果观众足够耐心,足够敏感,足够安静,就会发现,内心那些一闪即逝的微妙情感竟然被人捕捉住,这样细腻入微地舒展开来。他的电影看似平淡,却有着难以描绘的魅力,《克拉尔之膝》里的少女克拉尔清新纯洁,像刚割过的草坪清晨的阳光,散发着动人芬芳,美丽难以抵挡,影片的高潮出现在主人公不可自抑地将手放在克拉尔的膝盖上,随后又自然滑落,就是这样一个几乎无法描写、无法定格、无法抓捕的情感体验,整个心理过程被他演绎得仿佛一支既轻柔又热情的交响曲,侯麦就是那个含而不露睿智的指挥大师。 侯麦的一生朴素低调,他不接受采访,也不喜欢拍照,不穿名贵衣服,经常坐公交车,他说,坐公车可以看人家,听人家说话。戛纳电影节负责人说:“侯麦证明了低成本同样可以拍出伟大的作品,这在我们这个时代显得尤为难得。” 侯麦不是来讲激动人心的故事的,他喜欢反复研磨一次心动,一点起伏,像一个艺人,专心陶醉于自己的世界,精雕细琢,完全不管这个作品是否可以卖钱可以卖多少钱,他的作品不是根据谁要看给多少钱在流水线上制作的工业成品,而是深具个人风格的艺术品,执着探寻着令他着迷的内心世界。
忽然没有了旁白好不习惯。发现侯麦的角色不是在度假就是故意让自己处于一种放松的姿态,用一种外露的形体姿态呼应内心的道德卸防。比前作都要细腻和暧昧:与奥罗拉玩的这场“游戏”;觊觎“膝盖”这个不会太情色也不会太侵犯的器官;还有说不清的洛丽塔感情。这些都指向一个道德灰色地带。手写版和日期构成奥罗拉的“小说”记录,也是一种侯麦电影“文学性”的再次回响,于是所有镜头下的“情欲”注视都有了侯麦式的注脚。
中年男人结婚前的欲望纵横 自以为可以游走于少女的青春梦魇里 事实却无法得到 妹妹需要的是父爱与成年男性荷尔蒙共同交织的爱情 姐姐美好的肉体与散发的魅力也只给自己心爱的人 所以 中年男人对少女肉体的占有欲望转移到了只对其膝盖产生渴求 这不关乎尊严 更多的是来自一个中年男人的自卑
侯麦“六个道德故事”之五,也是最能烛照人心之虚伪与欲望之摇摆的情爱寓言。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无论男女皆然。一如女作家对堂吉诃德画像的点评:“其实每个人的眼睛都被蒙上了一块布,或至少是眼罩”。自欺欺人、目标转移和看似间离的旁观其实亦是自我的基本防御机制:男主道貌岸然的自我剖析看似坦诚实则只是合理化的遮遮掩掩,将欲望对象从大腿或更加隐秘部位转为膝盖恰似置换的策略,而女作家(隐瞒与男主一样即将结婚的情感状态)对男主边创设条件鼓励怂恿边观察揣度写成故事何尝不是一种自我投射、幻想与升华的花招?活泼恋父的少女欲拒还迎耍作家团团转,冷漠清高的少女却终被抚慰+意淫得手。游戏感漫溢全片。内斯托尔·阿尔门德罗斯的摄影精妙地呈现出了夏日的慵懒暧昧气息。上移、下滑与拉近推远拍膝盖。(9.0/10)
人内心情感的变化真是微妙,侯麦对此的捕捉,细腻而准确,堪称导演中的心理学家。
男主角在触摸到膝盖以后就没有进一步的举动了,在自尊与欲望的权衡中亦步亦趋,这有点像爱情。其实爱情这个东西和麦高芬的概念挺像的,克莱尔的膝盖大概是影史最美的麦高芬了。
我觉得吧,侯麦好闷骚好闷骚
现在看这个故事感觉太散。堂吉诃德以为自己在飞向太阳,外交家觉得的天竺鼠道德试验,本质上大概不会有太大区别。当时的Béatrice真的好年轻啊,她说侯麦看起来又简单又复杂,真想多了解他,然而他不出现在公众场合呢。(结果他俩还是合作了好多部呢,从少女到少妇,足够让我妒忌了。2020.12.13 六个道德故事中另一部度假,跟“女收藏家”对应的话我想它于我而言更有余味。
男人究竟是虚伪还是克制,女人究竟是愚蠢还是宽容?欲望与道德之间,你又究竟守着怎样莫须有的准线来掩耳盗铃。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拥有了就有恃无恐”什么的,侯麦真是闷骚啊,当然他也是极其聪明的。“道德故事”还正是揭穿面具用的,蛮讽刺的。猥琐大叔第一次尝试摸膝盖那段真是笑死我了,绝了。。。
4.5 并非《洛丽塔》,而是堂吉柯德式的寓言。高傲的外交家,成熟、完全自信是他最大的吸引力,然而这也是他的阿喀琉斯之踵。他总把自己想的太豁达,太寡欲。每一次与奥罗拉的交流都是一次拷问,“你当真没有欲望吗?”他越是轻描淡写地回答,便越是深陷道德与欲望的真假角力中。劳拉渴望的只是父性,而克拉才渴望爱情。面临年轻男子的荷尔蒙挑战,尊严危机成了他宣泄的借口。欲望之雨中,终触克拉之膝。而臆想出的意志胜利,在结尾一眼便破碎。只有奥罗拉从一而终,她明白,男人永远是他的“天竺鼠”,他只有一厢情愿。男人的道德感只在“劣势”下适用,无法坦然接受自我的“堂吉柯德”,只配回到自欺欺人的道德铸造的“婚姻”庄园里。
男主人公将自己的欲望窄化,寄放于少女的膝盖之上,抚摸到膝盖,彷佛就能安抚到内心欲望的撩拨,而且是以一种自以为帮助他人的方式。本质上是对欲望的逃避。侯麦的故事,“游戏感”总是很强,人物陷入漩涡之中,又能处在漩涡之外。谈论多于实践,带来一种思辨的趣味。
100分钟都是一个色眯眯的老男人在叨逼叨逼。看8懂。
纯男性视角下,自以为可以同时掌控毒舌萝莉,美貌少女和成熟红颜,结果在三个女人的假期里,这个中年资产阶级男文青只是一个驻足过客。苗条少女的长腿和比基尼美翻了!
9.25/10片中有一个用对白掩盖心理活动的桥段:抚摸。What I considered a gesture of desire she took to be a gesture of consolation.
过于好看,以至于不知道要说什么是好!外交官剖析着自己的欲望,娓娓道来对欲望进行的“实验”,在不远不近的固定镜头之下,作为观者的我们,仿佛获得了某种在场般的窥视视角,欲望因而也转移到了我自己身上来,欲望叠加着欲望(还有,侯麦绝对是恋足癖长腿控。!赛高。!
B / 缺少一些能让全片流转起来的闲笔,人物相比之下也有点僵硬。不过几个关键的特写与姿势都还是拍得堪称惊心动魄:极度简省地刻画出一种观看的方法或是欲望凝定的逻辑,却又通过被看物返照出他人的目光,从而瓦解了它。以及真的想问CMBYN到底从这部里偷师了多少……
心情糟糕的时候看侯麦准没错,悠长而短暂的夏日时光,树叶与阳光交错,水面荡开最清澈的蓝色,连情欲也面目清纯而非淫荡,几乎就是最接近理想的现实生活;碧翠丝少女时期便已经有了日后依然葆有的那种半成熟的青春纯真;之前说CMBYN的意大利乡村拍出了侯麦的味道,很好奇真的交给侯麦会怎么拍呢?
故事拍的很美,但侯麦这种对道德的探讨我不是很喜欢。男主与他的作家朋友这种旁观式的道德探讨,非常主观,总是想凭借某种“过来式”凌驾于某种真挚的感情之上。相比之下,劳拉是真挚的,克莱尔是单纯的,而男主与他的朋友却带有某种成人的世故与自以为是。与其说这是萝莉之爱,不如说是对成人的批判。
下午喝了七杯咖啡抽了五根南京看了三部侯麦,拉片的过程甚至已经在下意识里完成了,然后转头晚上躺下继续读劳伦斯——气场神奇的契合,仿佛生活完成了一种闭环仪式,沉沦在不必操心芜杂琐事的小资假象里,得以享受抽离真实的片刻精神欢愉,此时哪管什么道德不道德的,都比不上探寻进人类情感本质的醍醐灌顶,侯麦正是在这些感性电影里像数学一般理性的提纲挈领,能感同身受这份热切与冷静并存的幸福更与何人说?
对女作家来说,男主的反馈就是她的“克莱尔的膝盖”啊。女作家得到了窥视、控制故事、与男主角调情的满足,同时男主角也是安慰的——他得到了一个正当的秘而不宣的“好理由”去接近两个年轻女孩。在影片最后的段落,女作家有两次明显地瞥见电影摄像机,如同和导演一同密谋和掌控着男主角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