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雪玄霜

（在百度的雪花神剑贴吧看到一篇相当精彩的老帖子，我对于其中楼主的观点十分认同，回复后意犹未尽就把回复整理再添加些内容放到豆瓣上来；这个帖子的地址：http://tieba.baidu.com/p/7542816?pn=1)

看了“雪花神剑”后一直感觉很憋闷，想写些评论出来却每次中途觉得无法把我的想法准确表达出来而放弃了。

相信大多数人和我一样，是通过聂小凤的名字而知道雪花神剑这部剧的。我先是看了故事情节大概，了解了玄凤恋的经过，知晓了小凤与师父春风一度后却被差点被他杀了只因肚子里的孩子留下了性命；知晓了罗玄把小凤囚禁在哀牢山上；知晓了小凤有十六年与女儿们分开，其中一个在她旁边却无法相认；知晓了她最后被所有亲人所弃，甚至败于亲生女儿手下；知晓了罗玄从未正面回应她的感情，最后自裁于其前。

可以说，在知道了以上情节和看了少许MV的片段后，我实在太同情这个女子了。我对罗玄相当得不齿，觉得世上怎有这样负心无情之人；我讨厌小凤的女儿，觉得世上怎有如此不孝孩儿；我鄙薄那些个名门正道，觉得他们一个个是伪君子，活该被小凤杀。

但在我真正看了此剧后，以上的观点完全颠覆了。我不由得质疑，为什么多数雪剧剧迷们在为小凤辩护时，很”方便“地忘了提了一些细节？
比如罗玄之所以对小凤起了杀心是因为后者偷学武功，盗服药丹，准备再次在江湖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比如罗玄之所以把小凤困起来是怕她强行下山祸害武林；比如是小凤自己放弃了刚生下来的女儿，而且曾因为想自己逃离而不惜让她们故意生病；比如在小凤至少还能扩大势力时，她孩子们的父亲却在那十六年内沦为活死人，武功尽废，风华不再；比如小凤要对正派们干净杀绝逼得她至亲之人与她作对，再比如魔教手下的千万条无辜的为其崛起而铺垫的生命。

聂小凤此人，可怜可敬可叹，唯独不可爱，不值得爱。不要说什么杀人是不得已的，小凤之所以变成魔头都是被人逼的。事实情况是，杀了人就是杀了人，不会因为杀人凶手曾遭遇过的苦难而减少半分的罪孽。小凤从来只会一味索取，没有一次为他人着想过。她对罗玄的感情，与其说是爱，还不如说是一种得不到的执念。如果这可以算是爱的话，那这种丧心病狂，欲置爱人于死地，建立在无数人鲜血上的爱，不要也罢。

拥护小凤的人们其实颇为一厢情愿。以为只要拥有了感情和关爱这个自小浸淫在杀虐中的女子就会放下屠刀。我倒是觉得，这种片面的读解是对这个奇女子的侮辱。我之所以一直很敬佩小凤就是她的冷静和谋断。她从小就极有野心。颠簸流离的生活让她对于力量有种本能的崇拜。她的心机更是天赐的赠物。小时候能够利用小白兔迷惑万天成，长大后更能利用外表美色来彻底戏耍她接触过的男人们。她从小的目的就很明确，学会武功，称霸武林，睨视于众人之上。媚娘的死的确影响到了她，但是她对于权力地位的渴望的动机远远不止为母报仇那么简单。这样的一个果决、聪慧的女子，怎么可能甘心困顿于一座山中隐隐于市？

我相信小凤对于罗玄是有情的，哪怕这种情由执念占大多数。这份情很激烈，但绝对不纯粹。最开始，小凤对罗玄的依赖建立于后者的强大之上。罗玄武艺的高强符合了她对于力量的向往。再者，这份感情开始的动机也带着功利性。罗玄一直不允许她练习武功，她的潜意识里何尝不是存着接近师父就可以学武的思想？当时罗玄闭关冷落她后，她能够极为冷静地骗天相为她偷来秘籍习武。当然，她的这份冷静我是相当欣赏的。可是她的这种表现根本不符合大多数凤迷们描述的那个为情所困的痴情儿。孩子对她来说也不过是筹码。从她后来的表现来看，她应该很早就知道自己有身孕了。在这种情况下，她仍然不惜损害元气强行习武，一点不照顾自己的身体。后来说出来身孕也不过是指望着罗玄会因为顾忌名声而和她在一起。从这一点上，也可以看出来，小凤并不是像她表现的那样感性。她很清醒地明白，伦理道德的背负有多重，尤其是压在像罗玄这样的一个人身上。然而，她丝毫不考虑罗玄接受她的这份感情所要经历的苦处和自责。甚至，她理智地妄图利用孩子来掌控他。小凤的这种表现和媚娘当初宁愿自己守法也要设身处地地为觉生着想的行为形成鲜明对比。虽然我们不能要求每个人都同媚娘那样无私，但是不可否认小凤的感情准则里，没有一丝和奉献与他人考虑沾边。

某种意义上，罗玄的拒绝成全了小凤。罗玄如果真的接受了小凤会怎么样? 我当然是愿意相信小凤会是真心高兴的。但是这种高兴能维持多久呢，倘若罗玄一直不肯教授小凤武功的话。那句经常被诟病的”魔性难驯“，其实颇有几分道理。仇恨的果实在小凤的心里是根生地固，反叛的性格也是难以更改。八年来，小凤很聪明地一直掩饰着自己，以免招来师父的猜疑。但是她的野心只会越来越大。贴吧里有个网友说得很好，他说小凤生来就不是被关在笼子里的，哪怕那个笼子充满了幸福。就算罗玄回应了小凤的感情，也只能拖住小凤一时。她迟早都要展翅高飞，一鸣惊人。罗玄的回绝只不过是给了她的离开一个极好的借口罢了。

我想我无法喜欢小凤的原因就是她把感情当作了杀人的借口。没有人逼她。的确，世道对她不公平。但是，世道对待不公平的人们多的去，这并不能构成大开杀戒的理由。罗玄没有逼她，天相也没有。可是她是怎么回报他们的？对于前者毫不留情地下毒，后者则是被毒瞎了眼睛。我更不能接受的是，她居然能够一边试图谋杀罗玄一边口口声声地说“我一直是喜欢着你的，不过是没有办法罢了”。爱，从她的嘴里如此轻易地说出，却是那么的轻薄。爱你，所以要杀了你；因为你拒绝了我的爱，所以我成了魔；因为我的感情被你辜负，所以我要杀光所有阻碍我道路的人。

爱，这个词眼，真是个奇妙的东西啊。似乎只要有了爱这个名号，一切的恶行都可以找到理由。它可以掩盖生灵涂炭，可以粉饰残忍暴虐，可以平反心狠手辣。冥狱崛起十六年中所牺牲的所有生命，罗玄报废了的双腿，天相失明了的双眼乃至最后的惨死似乎也都可以用一句“小凤是被逼的”所省略。很多人说，小凤多可怜啊，她杀人也是无奈的。说这样话的人，却没有想过，假如自己的亲人就是小凤手下的刀下魂之一，自己还有没那个闲情来思考侩子手年幼时候悲惨的经历。

伤害造成了，就是造成了，以爱为名的伤害仍旧是伤害。

“师傅，我喜欢的一直都是你。”

一句话，一生情。

《雪花神剑》应此而起。

 

《雪花神剑》是十几年前的老剧了，当初我还是稚龄幼儿，懵懂不知，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只有那个从天而降的梅花女子，那个爱穿白衣的仙女，那个一人一笛亦正亦邪的魔教女子——梅降雪。

最近，恰有空闲，我便翻出了《雪花神剑》，想重温当初那个惊艳四方的杨恭如，结果，白衣女子已不如记忆中那么美，那么好，而我反而被当初认为是大魔头的小凤感动了。

 

聂小凤出生魔教，身世显赫诡谲，母聂媚娘为教中圣女，父为少林寺主持觉生大师。江湖正道围剿魔教，聂小凤随母逃难，目睹母亲惨死正道手中，正道中人也一致认为要斩草除根杀了小凤。是神医丹士罗玄救了小凤，顶住压力，将其收归门下，抚养成人。聂小凤感其救命之恩，日久天长情愫暗生，于一风雨之夜同师父罗玄一夕恩露。她本以为从此可以迎来幸福的生活，谁知事后罗玄却变得异常冷漠，一直训斥小凤魔性难驯，将来必定祸害武林，打算软禁小凤，甚至称这一段情是“有违道德，于理不合，于理不容。”这十二字摧毁了小凤所有的憧憬，因爱生恨，从此走上了复兴魔教的道路。

 

此后，江湖腥风血雨。

这一切都是因为，小凤对师傅的爱。她以为她称霸了武林就可以重新订立规则，就能打破旧时的道德束缚。只是，她走错了路，以至于众叛亲离，连嫡亲的女儿也不认可她，不原谅她。她说，她做一切都是为了情，到最后她却孤身一人，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其实，她没有错，错的是她生错了时代。这个时代的道德不能容忍师徒恋，所以即使他们相爱，却不能相守。小凤说：“我一直在等，等一个奇迹，等你有一天，你会对我说，你可以接受我，我们可以抛开世俗的礼教，在哀牢山长相厮守。”但是，一直到最后，罗玄都说：“有违道德，于理不合，于理不容。”

 

在最后的希望破灭后，小凤选择了自杀，临死前，她还是说：“师傅，我喜欢的一直都是你。”

 

很喜欢这个女子，敢爱敢恨，坚持自己的信念，就像她自己说的，“只要我想做的，没有做不到的”。

 

反观梅降雪，因爱上了方兆南，就一直为了这个不爱他的男子背叛师傅，忤逆自己的母亲。她说这个男子是好人，是负责任的良人。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良人，却在和她一夜雨露后，转身对她的妹妹玄霜说，我最爱的人是你。就是这样一个良人，在答应了只要降雪叛出冥域就照顾她一辈子，结果却任由她被追杀坠崖失去孩子也不肯见她一面。就是这样一个良人，一直徘徊在降雪玄霜之间优柔寡断，不作抉择。小凤看不过去，要杀方兆南，降雪玄霜却为了这个男子忤逆母亲，指责她。

 

我看了真的对小凤很心疼，可怜天下父母心，哪个母亲看了自己的女儿为了这样的一个男的神魂颠倒，不会伤心？恨铁不成钢，小凤的恨能理解。却也导致了母女三人的隔阂。众叛亲离不是小凤的错啊。

 

小凤，对爱情的忠诚，让我们感动。

小凤，对亲情的眷恋，让我们怜惜。

小凤，悲剧的一生，让我们哀叹。

小凤，我喜欢的也会一直是你。

说罗玄为礼教所束缚虽然是事实，却显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我们都是百年后的人，自然觉得礼教没什么了不起，想超越就超越。然而站在当时的角度，师徒乱伦和父女乱伦几乎是一个等级的，别说是向来品德高尚的罗玄，号称性解放的现代人又有几个能接受？这一对和聂媚娘那对不同，那一对最多是彼此立场相悖，罗玄也能认同觉生的感情。他没有料到的是，自己居然走得比觉生远得多！
有文评说罗玄没有爱上小凤，只是没能抵抗性吸引力。首先，性吸引力在两性之间必然存在。因为男人对女人有性欲就否定这个男人同时也对她有爱，是不公平的。其次，罗玄何许人。大才子大宗师，天纵英才无所不通，他虚怀若谷，是因为他有超越所有人的骄傲。这份骄傲来自他的才学见识，来自他的武功修为，更来自他对自己的掌控！他其实从没有把任何人真正放在眼里。因为他比所有人聪明，比所有人理智，比所有人都能控制情绪掌握大局。如果他能轻易就因为对方是所谓“妙龄少女”而动情，他还是今日的罗玄么？有人甚至说什么如果天相是女人一样会吸引他，简直滑天下之大稽。以天相的个性，转世几辈子也吸引不了罗先生啊。以为罗玄是没见过世面整天做着种马梦的宅男吗？
能够吸引罗玄的，只有，也只能是聂小凤。
因为聂小凤是完全和罗玄相反的生命形式。
罗玄理性，自制，博爱却无欲，试图将自我提升到一个更高级的生命形态；聂小凤则感性，放纵，残酷却专情，始终保持在最原始的、不经任何修改的生命状态中。
她让罗玄产生了动摇和疑惑。
一方面，巨大的成就和强烈的自信令罗玄无法怀疑自己选择的道路；另一方面，聂小凤的强烈存在感又让他看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罗玄是否在内心挣扎于自我肯定与否定未得而知，但聂小凤首先带来感官上的冲击，在罗玄习惯性地调动理智思考之前，他就已沦陷。
罗玄，失控了。
因为他是罗玄，所以他的失控说明了太多的问题。
比如，说明他爱聂小凤，而且只爱聂小凤。


但是这两个人是不该相遇的。对于聂小凤来说罗玄是死劫，对罗玄来说又何尝不是。他们注定彼此吸引，也注定彼此毁灭。
罗玄并不是道学先生，他真正的意志在于完全掌控本我，一心追求超我。
聂小凤则刚好相反，她追求的是最大限度解放本我。
罗玄固然过分抑制本性成了作茧自缚，说聂小凤是魔头又何尝有错。
都是过犹不及。
罗玄毕竟是罗玄，他之拒绝聂小凤，除了自信受到毁灭性打击之外，也是因为他很清楚两个人的问题所在。
他知道小凤真正想要的是他和她走一样的路，是解放，也是成魔。
那些以为只要罗玄接受小凤，两人就能在哀牢山琴瑟和鸣恩爱终老的孩子，未免太天真，也太小看了聂小凤。
即使聂小凤自己也这么相信，实际却是不可能的。聂小凤若是那种能一辈子洗手作羹汤将自我的生存意义依附于爱人的女人，她根本就不可能吸引到罗玄。正因为她是真正的“魔”，也就是说追求解放自我到了无比极端无比偏执的地步，罗玄才会不可自控地被吸引。她并不是因为被罗玄拒绝才去报复世界。她本来就这么打算。罗玄的存在只是暂时让她做了一阵梦，即使此梦成真，时间一长她还是无法压抑内心真正的需求和呼唤。
而被她吸引的罗玄，清清楚楚知道这一点。
他的拒绝，不仅仅是拒绝感情，更是拒绝同化。他已经败给她一次。不能以他人的生命为代价，永远败给她。
这两个人，就是这种矛与盾、水与油，永远不可能融合的关系。
为了不再被吸引于是不再见她，为了防止她拉全世界陪葬而把她软禁，恐怕是罗玄唯一能够做出的选择 。
他如果还是当初的罗玄，早就杀了她。为自己，为天下，从此永绝后患。
但他做不到，他爱她。恐怕和她爱他一样疯狂。
是的，我始终觉得，罗玄早在聂小凤被他逼疯之前就已经疯了。他难道不知道这种种做法会让聂小凤发疯一样恨他？他清楚得很！他要的就是这个！
只有聂小凤恨他，杀他，才能让他控制住自己。这就像是用自残来保持清醒。
这更是一种报复，聂小凤固然恨他入骨，他却更恨聂小凤。没有聂小凤，罗玄终有一日能够真正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聂小凤毁了他的一切。
他这么恨她，他还这么了解她。只有他，才懂得怎么伤害她，怎么让她万劫不复。他也的确做得十分漂亮！每一次面对聂小凤都能一击致命！不愧是罗玄！
如此强烈的恨，隐藏在他漠然的表情下。
同时隐藏的，是同样等值的强烈的爱。

所谓慧极自伤。比起一味地去爱去恨，并不真正思考的聂小凤。清醒的罗玄才是更痛苦的那一个！
所以小凤真的可以瞑目的。她早已成功把这个男人拖入地狱了。永远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很多姑娘都奇怪罗玄明明是个渣男却不由自主被他吸引。因为敏锐的姑娘们已经先于理智之前直觉感受到了他深渊般的痛苦。


无论是上一代还是下一代，男女双方的矛盾从来都没有如第二代这样激烈这样尖锐。所以也都不如他们这样痛苦。
所以第一代的聂媚娘可以以死来成全对方，第三代的梅绛雪以放手来成全对方。
唯有聂小凤，从来没有成全过罗玄。
正如罗玄从未肯成全小凤。
很多人觉得最可怜的是第二代的聂小凤。但是从某种角度说，他们俩的爱情才是最完整的。

    聂小凤绝对是个有个性的女人，就因为如此她断不会得到寻常人眼中的“幸福”。她一生纵有许多错，而且有的还错的很厉害，但还是值得人钦佩的。我不认同她，如果我是绛雪，我也一定会与她为敌，但我也会怀着崇敬的心爱她，相信她可以放下仇恨。
    聂小凤和聂媚娘都是坚强独立的女人，跟她们的男人相比，她们的形象那么高大而他们那么渺小。聂媚娘义无反顾地爱上了个和尚，还跟他生了女儿。她独立抚养女儿却毫无怨言，而且她的心态还很正常，对女儿进行了正常的教育。聂小凤对父亲可能没什么概念，但她一定知道她母亲是爱她父亲的。所以在她心里母亲是她唯一的亲人。稍凡正常一点的人，你唯一的至亲被一群你不认识的人以一个你不理解也不关心的理由乱刀砍死，你会不恨吗？更何况那些人还威胁说连你也要杀了，你难道能对他们产生亲近之心吗？他们最后不杀你，你会感恩吗？反正我不会。正因为聂小凤是个正常人所以她会恨，那个时候的她本无正邪之分，是那些杀她母亲的人在她心中种下了恨，给她贴上了“邪”的标签。
    和尚终归是和尚，没后悔爱上“魔女”，也没想过负责，生儿育女是她的责任，与我何干？即使自己女儿的母亲已死，仍没想过负做父亲的责任，还把她交托朋友抚养。这让我想到了杨逍，他看到女儿是多麽欣喜，知道纪晓芙死了，更加疼爱杨不悔。同样是父亲，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如果聂媚娘在天有灵，她会不会心寒。
    聂小凤的那个师父更离谱，跟人连孩子都生了还从头到尾一直说于理法不合。不喜欢人家一开始就明说嘛，多简单有效的拒绝，偏不。其实他这个人很矛盾，很痛苦，还不负责任。武功也不怎样，要不也不会召集一夥儿人去围剿一个女人了。爱上这样一个男人，哪个女人不抓狂。孩子都跟你生了，你也不跟我结婚，还对我很冷淡，没一个女人会不放弃这样一份无望的爱。
    聂小凤一定很痛苦，因为没人理解她。复仇是她自己想做的事，而所有她的亲人都不认同她。她就算不在乎她爸，她还是爱她师父的。其实她始终很在意这个男人的看法。放弃复仇吧，自己的心不舒服；不放弃吧，她爱的人希望她放弃。她始终在彷徨，她始终不开心。如果她没有爱，不爱，一心只想杀人，那么她一定不会那么痛苦。她不过需要有人爱，有人懂。她对恨那么执著，只因她爱得深沉。不过她把爱推向了另一个极端，就不美好了。
    比起聂小凤，她的女儿真的比她过得好吗？
    我向来鄙夷武侠小说中的正派人，没本事，迂腐，还虚伪。满口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杀这种人都嫌脏了手。

最近友人谈及很多人痛恨厦门大学校长，因为他开除了娶学生的鲁迅，妨碍了婚姻自由......师道如父兄，关起门要嫁爹，可怜的厦大校长得罪一个名人，名人总是对的（包括通假字和泡学生），脊梁骨难免要被长戳不怠了。

虽然朱熹的号是晦气的晦，不过他说：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这五教之目恰好正是罗玄的宇宙定律。否则，“若不如此，便不成人。”当然，估计编剧是朱子黑......

罗玄是理学年代的完美主义者，精神世界的大法官，深信乾坤天地、夫妻父子、人思伦常、男女有别这种自然法则。因此，娶女儿嫁给爹这种奇特的婚恋观估计在他的世界中是见一个杀一双，见两个杀全家的大罪，遇到这种“禽兽不如”估计罗法官必要判他200年徒刑不得假释+枪毙。朋友妻不客气？？收养女好生养？？这种受人之托把孩子养大结果却养到床上的不要脸行径，估计罗法官又是200年徒刑不得假释+剥夺说人话权利终生+枪毙100次。

问题是，这些罪法官他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全都犯了一遍或者好几遍，罗法官不枪毙自己都不好意起床照镜子。所以当群众们纷纷质问为何罗法官不肯娶小凤的时候，抱歉，法官很忙，他每天都要枪毙自己100次呢。

不是因为被J失身，而是因为他真的喜欢了朋友所托该细心呵护的如同亲生子女的徒儿。

这一点他和好基友觉生大师真是惺惺相惜了。很多人有疑问觉生为什么舍不得那点秃驴的事业，怎么就不能放弃当和尚和媚娘还俗去呢。唉试问谁爱过了上帝还能爱上人类呢，谁去过了莲花界还要回到地球惹骚气呢。可是觉生爱过了天堂又爱上了媚娘，所以，活着的每一天让自己不能上天也无法入地去寻找两处爱人，就是对他给自己最大的惩罚。

罗玄和觉生都用活下去受罪的方法为自己无法自主的爱意不断偿付代价。

比较起来，虽然媚娘有相知有相守更平顺幸福，但是小凤其实也没有白来一遭，她自由自在的喜欢自己所爱的人，心中没有一丝犹疑，天地间所有去爱的快乐全归于她。

而其实，小凤心中明白，罗玄也是真的爱她：初见时刻，虽然大叔喜欢聪明的孩子，但一见面就奉上至臻的遗物，这样的大叔不要太慷慨；至后来，怪叔叔更是一不留神说了实话，“我很欣赏你在你娘的坟前那么冷静”哎呦这种审美眼光不要太独特；看人家吹笛子感动自然，就自己也爽歪歪的要沉醉春风了，这位大叔不要太知音。罗玄其实是真的且唯一一个懂得欣赏小凤独特的美的人，这样有因可循却偏偏无法遏制的互相吸引，只能说老天在耍他们。

有缘无分便是如此，若当年罗玄没有收养小凤，他们对战于江湖，棋逢对手，未必不能如觉生媚娘战场变情场。生不逢时步步错。

老天要治理的就是这种看什么的都明白，干什么都漂亮的人，你们以为自己的天才无敌了吧，让你们搞个对象就知道什么是黑了。

不过他们也不愧是天才，生出两个不孝女，弑母如砍菜切瓜，堪称东方俄狄浦斯。虽然最后还是老天更胜一筹，派方兆南收拾了他们姐妹，不过也把大家恶心的够呛。

所以，虽然是被嫌弃的小凤的一生，但是真爱总在人间。只要大家记住不要随便认师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