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心灵

韩国剧韩国2016

主演:张赫  朴素丹  尹贤旻  朴世荣  许峻豪  吴政世  白承焕  柳承秀  柳承秀 Seung-su Ryu  

导演:毛完日

 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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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3-08-20 02:47

详细剧情

《Beautiful Mind》(??? ???)為韓國KBS於2016年6月20日起播出的月火迷你連續劇,本劇改編自《科學怪人》,講述了擁有出眾醫術、不輕易流露感情的冷血醫生在遇到心愛之人之後逐漸發生變化的故事。由 《Dream High 2》毛完日導演執導、《成均館緋聞》金泰姬編劇執筆。

 长篇影评

 1 ) 一片无人涉足的原始雪原

            一片无人涉足的原始雪原
 
   “每个人内心深处,都拥有一片无人涉足的原始雪原,那里飞鸟绝迹,走兽无踪,只有月亮的清辉普照……”
    如此一段独白,在多年以后的今天,仍留给我初阅时的颤动与叹息:这样美丽的手迹,果真出自一个饱受精神疾病折磨的女子——弗吉尼亚·伍尔芙?
    精神疾病,一直予人神秘与恐慌的印象,它掷人入深渊,或者,赠人以“伟大”。出于少年的好奇,我归纳过名人与精神崩溃的名单。弑妻自杀的顾城、自诩为太阳的尼采、《白痴》陀斯妥耶夫斯基、钢琴诗人舒曼……多么骇人的名单,似乎越是纠缠于智力迷宫的人,越易陷入思维的纷乱与苦痛;痛,也越发刺激他们穷尽智能,步入智慧最高的殿堂。
    我过去总抱着形而上的观念,几以仰视的角度,膜拜这些走火入魔的前辈英雄。我坚信,所谓“疯狂”的定义,不过出于正常人的角度,正常人的规范,连同情、鄙夷,也是正常人的一厢情愿。也许,在这些被普世疏离的少数人心中,也有着他自己的规范,“一片无人涉足的原始雪原”。
    即便如今,我仍觉得,约翰·纳什(John Nash)在某种意义上,也是幸福的,炫目的。一个人,能抓住凡世的某样事物,并把它引为自己人生的要义,这本身就是一种引人嫉妒的幸运,即使为之痛苦、疯狂也值得。
    早就听说,《美丽心灵》描述 的是,一位普林斯顿大学的数学教授患有精神病,又经过种种奋斗获得诺贝尔数学奖得传奇,云云。然而,在影片的前四十分钟,我却看不出约翰·纳什这个数学天才有何病症。
   才看了一个片头,罗素·克洛健硕大阳刚得身影尚在屏幕一角晃动,身边女生就转过头来羞涩含笑,低语:“好帅啊!” 罗素饰演的这位天才,不过是有点书呆气、孤僻幽闭,带点神经质,完全是沉溺在自己领域的一狂人。何况,并非无药可救得,他不正与室友查尔斯(Charles)相谈正欢、相处融洽?我们为他欣慰,“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我们应该体谅他年少的彷徨与无措。玛丽安·威廉姆曾经说,我们最大的担心不是我们的不足,而是使我们难以循规蹈矩的能力。当你自命天才,心无旁骛,决心为之贡献所有时,面前却冒出了一位足以威胁你的天才少年汉森,除了慌张、焦虑,还有何合理举措?
    因此我们原谅他的古怪,当成功如期而至,他做得多好:争取到惠勒研究所得保送名额顺利成为出色的解码专家,连FBI也聘他担任密探工作……
    一切风平浪静,简直切合生活理想,连恋人也自动登场。然而生活真有至善?一切又在平波暗涌。
    妻子觉察到他的诡异:无端的失踪、慌乱的举止、无故的疏离……妻子拨通了心理医生的电话。但是在精神病房的纳什告戒我们,是苏联密探,是他们的阴谋。
    种种蛛丝马迹暴露:从未拆封的密报、废置多时的“情报室”……甚至大学时期独居这个事实!没有FBI密探,没有查尔斯!居然我们一开始,便是沿用纳什的视角走马观花,游历一个“疯子”的世界。
    你当然惊讶,纳什也拒绝承认他的独立迥异,没有人愿意承认自己所拥有的世界虚幻。原来那个陪你酩酊大醉的人,为你欢呼的人,被你信仰依赖的人竟是头脑的虚无,一时一刻都未存在过。原来自己一直活在孤独与妄想中。这虚幻越是逼真,这承认的挣扎越是艰难。谁愿意承受温存的失落?
    他的疯病再一次泛滥,从汉森的办公室出来,看到这个昔日的竞争者,坐在他过去的工作台前。他一进门,便说:“你赢了。”无限辛酸无比颓唐。汉森凛然:“其实我们没有输。”
    汉森不知道,当他这样风度地解围,当他当初绅士般的认输时,纳什心中的魔障已涌起。汉森不会知道,他这样衣着光鲜、彬彬又礼、八面玲珑甚至友爱关心,给予这位只懂在数学上攻坚的同窗,多么沉重的负荷。
    是的,他内向、狭隘、孤僻、自卑,而汗森是他头顶不能仰视的艳阳;他只是一个受人“唾弃”的疯子,而汉森还是一位活得悠游的“正常人”。他输了,一开场便输了。
   他对妻子说:“那时查尔斯就出现了,我真想和他们谈一下。”其实,幻象的诞生,本为他这样伤痛的时刻预备着,即使为它们包装的真实被撕开了,但要抛开,又谈何容易?这是一个男人的梦:强壮、支持、成就,还有枯燥生活以外的刺激与诱惑。如果是女子呢,又可能幻化成别的形式:也许是一面镜子,催眠自己:“你是最美丽的女人”;也许是一个幻影,哄骗自己:“我最爱的还是你”……全都不外乎他人的认可与关注。
    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有一个向往光明的缺口,如果纰漏,便只能用幻象来填补。但是,衍变成精神疾病,便可怕了,我第一次感到心寒;如果每时每刻,都得苦苦追问:“何为真实,何为虚诞?是信奉自己还是归依人间?”怎么受得了?
    我敬佩纳什的勇气。他时时遭受幻觉的骚扰,但他已习惯忽略他们,尽最大的心力来重新投入现实这个旷野中。诺贝尔奖,只能算是一项锦上添花的殊荣,真正的桂冠,属于纳什心灵那片虚虚实实的原野,为了不离不弃的妻子,为了凡尘一个爱着心痛着可被触摸得人,他甘愿淹没无闻。这其中,承受着多大得牺牲的苦痛?
    若世界是可被感知的,若意识真实反映客观的存在,若我们眼中的红花绿叶对我们尚未欺瞒,此刻我愿意全心信仰唯物论。
    在写下这些文字时,我的胃部正翻江倒海,即便如此,我也觉得是幸运的,因为我能清晰地指出疼痛的性质、强度和部位;我对头脑所要表达的东西这样深信不疑;面对我微笑嗔怒的人是拥有触感地实在;即使悲苦孤寂,也有着清醒的尖锐。
    虚诞是一种经历。每颗人心都拥有一片茂密苍茫地原始雪原,每只眼睛都能成为一面满足欲求的阿拉瑟镜子。只是镜后,白胡子霍华兹校长对沉溺幻象的哈利·波特说:“不要忘记生活。”
    不要忘记生活,不要忘记为你心痛的人。
 

 2 ) "美丽心灵"还是"完美大脑"?

To Nantas: now I understand "stop existing and start living"

忘了以前是谁曾经和我讨论过“A Beautiful Mind”的翻译问题,当时好像大家都不明白这部电影为什么会翻译成“美丽心灵”。

之所以市面上会有两种不同的翻译我想完全是cultral gap造成的。Mind这个词本来既有头脑的意思,又有心灵的意思,而巧妙的是这部影片本身也讲述了头脑和心灵两方面的事情,也许也是冲着这个词我才会再看完雷普利,莫扎特,撒德之后翻出了这部电影。再而三的重新如痴如醉之后,心里只剩下这一句话:“去他妈的完美大脑。”

仿佛从古到今就是有那么一种聪明绝顶的家伙,他们的特点就是不会生活。他们有的人只会煮手表,有的人放荡酒嗣终死于江心,有的人生活过于不检点导致英年早逝,有的人喜欢把好好的美女虐待的生不若死。。。另一方面这个社会对待这种天才的态度也是各种各样。我们看到最多的往往是那些主要表达对其才智的仰慕之情,比如“阿玛迪斯”中对莫扎特的盛赞以及“鹅毛笔”中对撒德伯爵的标榜。但“美丽心灵”并不是这样一部电影,它甚至可以看成导演对那些只有“大脑”没有“心灵”的天才的摒弃。

不妨对比一下John Nash的曾经和后来。曾经的Nash争强好胜,性格内向却总是有强烈的表现欲,在学术上他总以为自己是天才,甚至要求老板请爱因斯坦来倾听自己的学术观点,对大部分人瞧不起,讲课潦草,为了显示自己多牛还把教科书扔到了垃圾筒里。。。后来的Nash勤勤恳恳踏踏实实,不再胡思乱想,乖乖的在图书馆看书,老老实实的为同学们讲课。。。这个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只有勤奋塌实的人才能有所成就吗?差远了,这个不是孔子讲的故事,恰恰相反,其实John Nash的学术颠峰正是他一生中最最轻狂的时候——让他拿到诺贝尔奖的不是其后来踏踏实实的工作,而是他20岁左右处于极端自负的时候在博弈论上的成果。因此,最后Nash获得学术各界认可的那一段非常值得我们思索。从电影的表现手法来看,导演也巧妙的借用大众对Nash头脑的肯定来肯定Nash的心灵,来赞美他学会了生活。

因此“美丽心灵”不是“阿玛迪斯”那样充斥着对天才称颂的赞歌,仅仅是讲述一个和有关生活的故事——一个真正的天才在他天分没有涉及到的领域缓慢的成长。

也许大部分人非常同情Nash夫人,说她可怜,说她为Nash付出了太多,从而认为“美丽心灵”这四个字其实说得是Nash夫人,这个虽然说不上是一派胡言,但却也是对此电影一知半解之下得到的较为浅层次的结论。大多数人没有看出来John Nash自己付出了的最宝贵的东西是什么:他拒绝承认曾经最最亲密的朋友,他放弃了自己的狂傲,他放弃了自己某些生理功能。。。但这些都不是对他来说最宝贵的东西,其实作为一个科学家,Nash放弃的东西当中最最宝贵的是自己的研究兴趣:细心的人们都注意到了Princeton玻璃上原本一个个白色的几何图案已经变成了一个个代数方程。。。那到底Nash后来在Princeton的图书馆中做什么呢?就我个人理解,他是用一些垃圾塞满自己贪婪的大脑,从而让那些幻觉无隙可乘。(这一点从那个叫Toby的学生最最起初的口吻当中可以看出来)。

也许当Nash第一次在大厅里看到那位桌子上放满水笔的科学家的时候他已经知道自己达到了他的水平,不过虽然Nash的头脑达到了,他的心灵却不值得受到如此的赞誉。因此虽然很难讲John如果不改变自己的生活作风他会取得更高的学术成就(因为已经发疯了),但是我相信导演也非常承认用完美的大脑换取一种健康的生活方式是非常值得的。从这一点上来说,“美丽心灵”和“心灵捕手”倒有几分相似,只不过后者中的Damon放弃了虚荣去寻找自己的最爱而前者放弃了自己的最爱开始了平凡的生活。

“先做人,后做学术。”这句话说的很好,但是总有人曲解它的意思,例如“品行不端就做不好学术”等等,这种解释岂不是完全否定了马奎斯撒德和莫扎特在他们各自领域中取得的成就吗?因此它不是对孔子学说中迂腐部分的继承就是对天才的妒忌。正确的解释应该是这样的:你首先是一个人,其次才是一个天才,所以不要让你的艺术和哲学遮掩住你的人性。

因此,如果你也是个天才,你也在20岁的时候惊喜的发现自己已经登上了科学的颠峰,但是没有人去欣赏你的理论反而都认为你在发疯,那么你应该怎么办呢?去倒杯热茶,写篇影评,浇浇花,灌灌水,然后一边继续从事研究一边默默得等待几十年后你的天分得到学术界得认可。

这就是生活。。。


 3 ) 不完全真实

电影看完了才知道,阿,原来真的有这么一回事,是真事。

电影是真但又不完全真,约翰•纳什的儿子不是哈佛毕业生,精神病是遗传病,

艾里西亚无法忍受在纳什的阴影下生活,他们离婚了,但也没有再婚,仍然继续照顾前夫跟他们的儿子。

纳什曾在一次采访中评价《美丽心灵》:“这是一部制作得非常好的电影,而且取得了很高的艺术成就。我看过好几遍。不过,每次看的时候,我心里并不好受。但我还是认为这部电影有助于人们理解与尊重患有精神疾病的人。另外,一点点的遗憾是,这部电影没有反映我30岁以前的生活,也没有反映我后半生的生活。”

这并不完全真实的是不是给了一个好的结局,个人觉得是的,后面的纳什理智胜了心魔,虽然还能看到但至少生活正常了,儿子哈佛毕业生,妻子也一直陪着他。

 4 ) 我所认识的约翰纳什

(载于《上海文化》2013年第一期)

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数学教授约翰•纳什是当今最著名的几个疯子之一,他疯狂离奇的经历被改编成电影《美丽心灵》后,在世界各地广为传诵。约翰•纳什共入过两次精神病院,1959年在波士顿附近的麦克林医院(McLean Hospital),1961年在普林斯顿附近的特伦顿精神病院(Trenton Psychiatric Hospital)。两次入院之间他异想天开地从麻省理工辞了职,提取了所有养老金,宣布他要去欧洲旅行。1959年七月,纳什的航班在巴黎着陆,他看到整座城市充斥着抗议核军备竞赛的游行、罢工、爆炸。直到他终于被遣送回美国前,有九个月的时间,纳什在欧洲各大城市游荡,到处都像巴黎那样满是冷战意识下的喧嚣与骚动,北约与华约的黑影不分伯仲地徘徊在欧洲大陆。这九个月极富隐喻的游荡不禁让人联想起虚构世界里流浪四方的英雄们:杜拉斯念念不忘的恒河边上的女乞丐,乔伊斯笔下用一天游历都柏林的布鲁姆先生,当然还有荷马歌咏的花十年时间返家的奥德修斯。这些虚构的英雄和纳什一样,用漫无终点的肢体的游荡企图达到某种精神目标。纳什在欧洲目睹的种种疯狂世景让我好奇:一个刚出精神病院的精神分裂症患者如何去面对一个比精神病院更加疯狂的的宏观世界,尤其是这个宏观世界言之凿凿地标榜自己是“正常”的、“理性”的。这个问题也可以反过来问:措手不及的现代性和后现代性究竟让人类变得更理性冷酷还是更激烈狂热?现代人究竟还有没有资格将一部分同类隔离起来,宣判道:“你疯了,你不要靠近我们”,即使疯与不疯的界限已经成为了强权的体现?约翰•纳什的一生或许能作为这个问题的答案。

我必须写写我所认识的约翰•纳什,可我难以下笔。一个开头就是一个定义、一个基调,而约翰•纳什恰恰是难以定义的。在普林斯顿的四年我有多次机缘认识他,“认识”,却不“了解”,每一次认识总是推翻前次刚形成的定见。事到如今,这些复杂的事实和感触,层层重叠在一起,我只能指着他叹息:“看啊,这人……”所有的赞美、怜悯、嘲讽,看啊。




那就看吧,看看这人。不过他老了,我入学那年他已经八十岁了,不常在校园里走动了。我是在大一的尾声才第一次见到了约翰•纳什,在那之前倒是经常见到他的儿子。大一时我在工科图书馆找了个闲职,清晨和半夜在图书馆里坐上两三小时,扫扫借书者的条形码。这种时段的图书馆总是很冷清,同学们要么还未起床要么已经休息,倒是几个住在附近的疯子和傻子,雷打不动,图书馆一开门就来,捣鼓些疯疯癫癫的事情,直到半夜你在他耳边三请五请才走。我记得其中一个总穿着宽松的毛衣、一脸络腮胡子的胖子,在电脑前一坐就是七八个小时,他大概得了某种极严重的癫痫,每过几十分钟会突然克制不住地呻吟起来,鼻子翕动着,脚扭动着,这么大声发作约半分钟,他又像没事人似的全好了。他的体内养着一头难以控制的野兽,隔段时间就得大声嚷嚷自己的存在。我开始觉得很恐怖,直到某天,同在图书馆工作的学长告诉我,那个疯胖子是维基百科的正式编辑,每天在电脑前审订无数词条,我才对他肃然起敬起来。时间一长,对经常光顾图书馆的疯子的种种狂状熟视无睹,渐渐少了害怕,多了亲近,在深夜听见癫痫病人梦呓般的呻吟,恍惚像母亲口中的摇篮曲。

这些图书馆疯子中有一个,四五十岁了,头发胡子又长又脏,坑坑洼洼。他总是穿一件普林斯顿的套头衫,两腿大开地躺倒在椅子上,手里一本厚厚的书,经常是不打开的,就放在手上,醒着的时候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睡着的时候就仰着头像死去了一样。其他的疯子我还常常看见他们清醒时正常的表情,只有这个疯子,他虽然很安静,但总是陷在极端迷茫烦扰的状态。他经常呆若木鸡地坐上好久,然后蓦然剧烈地摆动脖子和臂膀,眉毛鼻子紧紧拧在一起,嘴里大口大口喘气,像是正在经历极大的苦痛。某一天,他正如此发作着,学长指着他说,“喏,这是约翰•纳什的儿子。”“什么!”我大吃一惊,“他儿子不是哈佛毕业生么?”“那是《美丽心灵》编出来的。精神病是遗传病。”学长冷笑着说。

那次残酷的邂逅是我第一次得以把《美丽心灵》与真实的约翰•纳什区分开。后来我还有几次从数学系的同学那儿听说约翰•纳什儿子的疯狂事迹。据说,他儿子常常呆在数学楼的公共休息室,在黑板上写满离奇疯癫的公式,其中一个广为流传的公式是这样的:

1 = 水星
1+1 = 金星
1+1+1 = 木星

如此种种,直到他把自己所知的星星都写完,甚至连“英仙座”、“大熊座”都有。

得知他儿子真实情况不久,我终于见到了约翰•纳什本人。大一末的某天偶尔在路上走,迎面走过来两个老人,男的高大而干枯,女的矮胖而臃肿,他们穿着正装,大约要参加什么仪式。我认出了男人是纳什,很兴奋地推推边上同行的朋友。他说,“早看到啦。”我又问边上的女人是谁,“还有谁?当然是他老婆。”我心里又吃了一惊,这形象与詹妮弗•康纳利饰演的美丽妻子实在相差太大。朋友看我怔怔的,便半是劝慰半是嘲讽,“年轻的时候大约挺漂亮的,现在老了嘛。说起来,《美丽心灵》里讲得他们如何神仙眷侣,其实他疯了不久后她就要要求离婚,这么多年他们住在一幢房子里,只是同住人的关系,直到2001年拍了电影,他们才又复婚。”两位老人从我们身边走过,步履蹒跚,一声不吭,他们间是那么疏离,既像是陌生人的疏离,又像是熟识无睹太多年的疏离。《美丽心灵》在我心中营造的那个关于爱的奇迹的泡沫就这么被戳破了,我只是看到一个寻常老人的卑琐晚境。




所幸大部分普通人还是被电影的泡沫鼓舞着,一提起纳什总想到《美丽心灵》;就像许多学者被博弈论的泡沫鼓舞着,想方设法在自己的研究里加点博弈论赶时髦。这些年博弈论在各类学科前沿炙手可热,我在普林斯顿的许多课堂上听到纳什的名字,越是那些像是离博弈论差之千里的领域,譬如生物、比较文学、历史,越是有学者绞尽脑汁想和博弈论攀上些亲戚。在那些讲座里,纳什的名字总是和“纳什均衡”等同起来。只有一次,我在截然不同的语境中听教授说起纳什。那是一节异常心理学讲座,“今天我想跟大家谈一个有趣的精神分裂症病例,病例的主人公是著名的纳什教授。”心理学教授搬出一座庞大的老式录像带播放器,在投影仪上给我们放了一段访谈,我还清楚地记得访谈中旁白的第一句话:“约翰•纳什曾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可他坚称他的疾病是全靠意志力治愈的。”

约翰•纳什曾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可他坚称他的疾病是全靠意志力治愈的,他痛恨精神病院、痛恨药物,至今说起他妻子将他强行送入精神病院的情形,他都一脸心悸。他共有两次入院经历,第一次入院在专治上层阶级的麦克林医院,那里的医生把精神分裂症当作心理疾病,成天做心理咨询,询问童年经历。他的同事唐纳德•纽曼(Donald Newman)去看他,纳什说:“唐纳德,如果我不变得正常,他们是不会让我出去的。可是,我从来没有正常过啊……”第二次入院在特伦顿精神病院。访谈人和他故地重访,纳什站在草坪上,凝视着巍巍耸立的暗淡的建筑,拒绝再靠近半步。“他们给你打针,让你变得像动物一样,好让他们像动物一样待你。”在这里,他被迫接受了如今已被西方医学界停用的胰岛素昏迷治疗:大剂量注射胰岛素,让精神病人陷入昏迷状态。而病人清醒时,也状如行尸走肉。他开始只吃素食,以此抗议医院的治疗,当然没人把这当回事情。在长时间胰岛素昏迷治疗后,他终于“变正常”了,他生平从没有如此谦逊有礼。同事妻子回忆说:“他看起来乖得就像刚被人打了一顿。”

半年后,谦逊有礼的约翰•纳什终于从特伦敦精神病院出院。他换下肮脏的病患服,交出自己的号码(半年来他没有名字,只有这个数字标识),他踉跄地走出医院,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童年好友,“和我讲讲我们一起玩的事情吧。那个治疗把我的童年记忆给抹掉了。”

如果回归理性仅意味着对社会标准的驯服、意味着丧失记忆,治愈还有多少价值?尤其是对于纳什这样一个把数学视作“唯一重要的事情”的天才。纳什教授心中最纯粹的数学不是理智,而是灵感。理智不过是沟通这种灵感的手段,而若重获理智也意味着灵感丧失,他情愿放弃理智。一个朋友在他住院时去看望他:“你发疯的时候声称外星人和你说话。可是你这样一个理性的数学家,怎么可能相信外星人这种无稽之谈?”纳什回答说,“数学的创见同外星人一样进到我的脑子里,我相信外星人存在,就像我相信数学。”他在笔记本上写道:“理性的思维阻隔了人与宇宙的亲近。( Rational thoughts impose a limit on a person’s relation to the cosmos.) ”

从特伦敦精神病院出院不久,纳什拒绝接受任何药物治疗,因为治疗让他感觉迟钝,不能想数学。他过去的同事在普林斯顿大学给他安排了一个研究员的闲职。于是学生们常常看到一个穿着红跑鞋的中年人形容枯槁地在校园里游荡,在整块黑板上写下不合逻辑的公式,拿着几百张前夜刚演算好的数学公式出现在某教授的办公室,他有了个绰号,“数学楼幽灵”,很少人知道这个疯子到底是谁。

而在七八十年代,他周围的亲友开始注意到,纳什渐渐不疯了。他的眼神变清澈了,他的行为有了逻辑。“那么,不靠治疗,你是如何康复的呢?”访谈人问他。“只要我想。有一天,我开始想变得理性起来。”从那天起,他和他幻听到的声音开始辩论,驳倒那些声音,“以理性分辨非理性,以常识分辨错觉。(I reasoned myself out of the unreasonable; I became disillusioned of my illusions.)”

“只要我想。”在纳什这个个案里,疯狂与理智似乎变成了一个自由意志的选择。我甚至不再相信他真正疯过;或许,他理性地选择了疯癫,又疯癫地回归了理性。如此看来,《美丽心灵》是A Beautiful Mind的严重误译,应作《美丽的头脑》或《美丽的智性》更符合真实。Mind固然有头脑和心灵的两重释义,而在纳什从疯癫重获理智的历程,我们看到的是过人的意志和理性压制着疯狂的心灵。或者,说得更准确一些:从七八十年代的某一天起,他有意识地选择将一部分的疯狂运用在数学的灵感上,而将剩余的疯狂用理性囚禁起来。

访谈的录像带放完了,异常心理学的教授说:“纳什不借助药物治疗而康复的案例引起了许多精神病学家的兴趣。他们研究他的生活起居和周边环境,希望他的病例有推广价值。不过在我看来,真正治好纳什的也许不是他过人的智力和意志力,而是荣誉。七八十年代,博弈论在经济学上飞速发展,纳什声名渐隆。1994年他夺得诺贝尔经济学奖后,一夜间开朗了许多,简直变了一个人。领奖后他在街上散步,常常有陌生人向他致敬,‘纳什教授,祝贺你。’”

心理学教授的这番评论并非无稽之谈。纳什发疯之时,自恃甚高的他正苦苦追求数学界最高的菲尔兹奖而不得。倘若他能及时得到菲尔兹奖,也许就不会在失落和压力下发狂了。更进一步讲:荣誉降低了社会标准的尺度,在荣誉的光环下什么都变美了、变正义了。狂乱的行为在正常人身上被贬斥为“发疯”,在诺贝尔奖得主身上便被赞美成“特立独行”。那么,有没有可能纳什教授的疯癫并没有被治愈,倒是普罗大众治愈了他们审定疯癫的标准呢?




那就讲讲我所经历的一则纳什和普罗大众间的故事,讲讲学术声誉在这座慢条斯理的大学城里扮演着什么角色。大二春天我阴差阳错地当选了普林斯顿数学俱乐部的主席,从此和一帮超级古怪的数学天才成了朋友。这个俱乐部除了定期请教授讲话、周末玩玩需要耗费过多智力的桌面游戏,一年也就搞三次大活动:夏天派队去参加国际大学生数学奥林匹克、秋天组织面向高中生的普林斯顿数学竞赛、春天组织数学教授和本科学生同乐的正式聚餐。我新官上任没几天,就要搞正式聚餐,怕来的人少场面不好看,就向前任主席请教。他说:“请教授是很容易的,你电子邮件群发所有数学教授,便完事了。至于请学生,你就在海报上写,‘想见见约翰•纳什的真身吗?来参加数学俱乐部的聚餐吧!’保准无数人跑过来看热闹。”我照办了,果然很快就有许多同学报名,也有不少教授表示会参加,只是从未收到约翰•纳什的回复。

聚餐那天是五月的第二个周末,我们包下了数学楼最高层的大厅,放上十几个圆桌。赴宴的学生还一个未到,我们正在摆放器皿和食物,就看到电梯门一开,出来三个人,正是约翰•纳什还有他的妻儿。我慌慌张张地去迎接他,“纳什教授,你来大家会很高兴的,聚餐还没正式开始,你不如先坐这桌。”

“你是发邮件的沈小姐?”他这么问道。

“是,是我发的邮件,我叫Lily。”我这么答道。

“沈小姐,你好。”他仿佛没听见我的答话,“约翰•康威会来吗?我听说他会来。”

“康威教授的确回复说会来,他还说他要为聚餐致辞呢。”

聚餐不久就开始了,康威教授没有到,我打电话去他家,他妻子说,“太不好意思了,他彻底把这事忘了。”于是康威教授不会来了,更别指望他致辞。那些回复说一定会来的教授,也有一大半没有出席。“沈小姐,约翰•康威会来吗?聚餐已经开始半小时了。”纳什教授又问我。我说,不会了,他忘记了这事。“是吗。”纳什有些失落,于是我也有些失落,不过同学们倒都不怎么在乎,个个欢欣万分,“不是有纳什在嘛!”大家的眼睛都向着纳什坐的那桌张望,有不少人在去拿吃食时故意走远路,从纳什身边经过,腼腆地打个招呼:“纳什教授好。”高年级的学生向一年级新生介绍,“那是纳什,那是他老婆,那是他儿子。”炫耀着自己见多识广。只是没有一个人,敢在纳什一家坐的一桌坐下来。相比之下,其他教授身边围着学生和同事,大家言笑晏晏。我动员我认识的朋友,“你们情愿这么多人挤在这桌,去纳什那桌不是更好么?想想看,以后可以跟人吹,我和纳什吃过饭……”朋友们有些跃跃欲试,却都开玩笑似地互相抬杠,你推我我推你,谁都没有换位子。这么拖拉了几次,聚餐快结束了,纳什那桌仍然只坐着他和他的家人,剩下七个位子孤零零地空着。他的儿子趴在桌子上,机械地捶着自己的脑袋,他的妻子一言不发地板着脸,叉着手端坐在那里,而纳什默默地极缓慢的吃着一片肉。我看着这番孤独凄凉的景象,自责却无计可施。

正在这时候,一个大一的女孩子走到纳什面前,结结巴巴地说:“纳什教授,我能和你合影吗?我真的——我觉得——你真伟大!”纳什愣了愣,点点头。她站在约翰•纳什身后,甜甜地合了影,然后拿着相机,奔向自己的朋友,又是笑呀又是嚷呀,像是刚做了件顶了不起的事情。大家受了感召,纷纷站起来,走向约翰•纳什,自觉排起了队,有的手里拿着相机,“教授,能和您合影吗?”有的手上什么都没有,那是真正对数学有激情的孩子,想听纳什讲讲博弈论和纳什嵌入定理。突然,和我同桌的大四数学系毕业生也站了起来,他平日里总一副愤世嫉俗、据傲不羁的姿态,这时他手里竟然也有个照相机,他自嘲似地为自己辩解,“他妈的我在数学系混了四年,天天被恶心证明题虐,到头来连张他妈的纳什合影都没有,说出去不要他妈的笑死人了?”

我想告诉你,那个晚春的傍晚所有男生都穿着衬衫和西裤,所有女生都穿着花裙子。我想告诉你,数学楼是全校最高的建筑,数学楼最高层的大厅360度都是没有间隔的观景玻璃。透过玻璃看出校园美如画:卡耐基湖畔荡独木舟的游人正在悠悠地往回划,研究生院的塔楼下几只大肥鹅笨头笨脑地在聊天,教堂和美术馆前还有很多人在拍照,而布莱尔拱门下晒日光浴的孩子们恐怕已经觉得凉了,收起毯子准备回家,那些遍布校园角角落落的几千只灰色和黑色的松鼠们呢,他们恐怕又在忙活着筹备寒冬的一场盛宴,或许能从这个食堂偷一只甜甜圈,从那个寝室偷一块巧克力……我们排着队等着和纳什拍照,顺便透过观景玻璃张望着校园的一草一木,而夕阳也张望着我们,大家的脸上身上都覆盖着玫瑰色的光晕。我想告诉你,《美丽心灵》里那让人动容的授笔仪式完全是导演的杜撰,可是,那个傍晚,在数学楼顶层排着队等着和纳什教授合影或谈话的年轻人们,他们的结结巴巴、推三搡四,难道不比那个子虚乌有的授笔仪式更让人感慨?“纳什教授,我真的——我觉得——你真伟大!”

纳什教授已经从疯癫康复了;或者说,自诺贝尔奖和《美丽心灵》后,不再有人觉得他的不正常是件非纠正不可的事情。而他还是孤独的,学生们不敢和他讲话,更别提和他一桌吃饭。但是,那个晚春时间为纳什排起的长长队伍,还有诸多类似于这样的温暖的轶事,大概就足够支撑着他保持淡泊平和,度过自己的晚境。




最后,我还想讲讲纳什教授疯癫的起源。纳什生来便是个古怪傲慢的人,数学天才多如此,这本不足为奇。那么,一个本性古怪的人如何突然被亲友认为“在发疯”呢?三十岁的某天起,他突然声称共产主义者和反共主义者是一伙的,他们全是“阴谋家”;他称艾森豪威尔和梵蒂冈教皇对他没有丝毫同情;中东的动乱让他深感不安,他打匿名电话给亲友,说世界末日到了。“这些想法在表面上不是理性的,但它们有可能发生。(These thoughts on the surface are not rational, but there could be a situation.)” 1959年在欧洲游荡的九个月里,他数次去当地政府求助,希望放弃美国国籍;他到了日内瓦,因为这座城市以对难民友好著称,他向瑞士人说,“美国的体制是根本上错误的”,没人相信他。他被送上飞机遣返回国,事后他自称:他被送上了一艘船,像奴隶一样被链条锁着。

冷战的铁幕终于落下了,纳什被亲友们认定的疯言乱语如今看来几乎是先知的预言。纳什的恐惧不单单是个体的体验,而是那个时代集体潜意识里的恐惧。而纳什被斥责为疯癫,被强行打胰岛素进入昏迷状态,难道不是那个时代的极权主义对于个人良知的迫害吗?我注视着纳什像奴隶一样被锁链束缚着的船只。当这艘愚人船在汪洋上恣意漂泊,米歇尔•福柯正在自己的毕业论文《疯癫与文明》中为它赋予深刻的哲学意义。如果疯子不仅仅是疯子,而是那些揭露了这个社会根本弊病的智者,他们只能被送上愚人船,顺水漂向不可知的远方。古老的河流赋予了愚人船神秘性,疯子被神圣化地隔离起来,作为社会制度的祭品杀一儆百。我想我恐怕已经扯得太远了,虽然我不得不说,1962年起至今,约翰•纳什教授定居在普林斯顿附近,每天到学校上班。如果普林斯顿这所大学对纳什教授的康复有何功劳,那就是它固有的包容和自由拒绝把疯子送进愚人船。疯子们像鬼魂一样地游荡在校园里,而人们仍然尊重体谅。他们自由进出公共图书馆,发病时喊出骇人的响声,却还有人告诉你:“别打扰他,这个疯子是维基百科的编辑……”

上周二,约翰•纳什教授在我所选的博弈论课上做客座演讲。“我想讲讲纳什均衡的历史。”四十分钟里,他一直在讲他所写的几篇论文,太深奥了,恐怕学生中没一个能听懂。可是这不妨碍整个教室坐满了听众,不但有选这门课的学生,还有闻讯而来的旁听者。

 5 ) 个人认为影片中最感人的片段

两次下棋,前后对比欲哭无泪。 纳什第一次和马丁汉森下围棋时两人正值风华正茂,是劲敌,马丁讥讽纳什,然而不管是推论的证明还是武器通过国防部的审批,这些成就纳什都丝毫不放在眼里,他要成为“”至关重要“。” 时光荏苒,同样的动作同样的对话,两人再次在棋盘上相逢,曾经的天才头脑都已长满华发。忆往昔,少年心气今安在? 发现博弈论后再无杰作。30年光阴何处去了,斑驳旧忆。 所有的生命无法承受之轻,太空,太虚,记忆的海洋,以及还我爱情?

阳光正好,暖和了一段友谊,两个老朋友。

 6 ) 【翻译】《纽约时报》的美丽心灵影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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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作者:A.O.Scott
发表于:2001年9月21日《纽约时报》
中文翻译:www.monsternunu.com
英文版版权归A.O.Scott以及newyork times所有,转载请联系作者。
中文版版权归www.monsternunu.com所有,转载请注明出处。
http://www.monsternunu.com/archives/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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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ylvia Nasar在数学家纳什的传记《美丽心灵》中引用了纳什同事的一句话:“所有的数学家都同时生活在两个迥异的世界中。一个是柏拉图式的冰清纯净的世界;同时他们也得生活在短暂、混沌,且需不断顺应变化的现实生活中。”Nash先生的生活正是这种困境中的一个典型例子,但同时也是个特例,因为他不光生活在上述两个世界中,现在还有了第三个世界:平庸无为的好莱坞电影市场的梦幻宫殿,在这里,各种暧昧不明的因素溶入了他们自信的陈词滥调以及新鲜骗取的眼泪中。

眼泪和耀目的光芒伴随着他们,他们觉得这一切都来的心安理得。而荒谬的是,这部由Ron Howard导演,由Akiva Goldsman编剧的影片,其中生发出的看似纯真的情感却几乎全是虚造的。

首先,将要嫁给纳什的麻省理工的学生Alicia Larde (Jennifer Connelly饰)愉悦的跑进nash的办公室,挥舞着手中的稿纸,她刚刚证明出了一个极端变态的假设。她的导师同时也是未来的丈夫把目光从刚喝过的纸咖啡杯挪开,瞥了一眼Alicia的证明,“很精妙,但是错了。”他说,给出的评判挺符合一个“美丽的心灵”。

让我们退后了看,从错误到精妙。纳什先生今年73岁,这个尴尬而天赋异禀的人拥有他们这代人中最出众的数学才能。他三十出头的时候一场精神疾病极大的打击了他的创造能力,而他曾经在博弈论、量子力学、数论等诸多领域有着杰出的成就。经过三十多年的与精神分裂症的抗争,他好象是得到了上帝奇迹般的宽恕,于1994年获得了诺贝尔纪念奖,以表彰他在40年代末于普林斯顿大学所作出的经济学成就。

总体上看,纳什先生跌宕起伏的一生刚好符合电影所渴望叙事结构:光彩照人的生活惨遭不幸最终又依靠顽强的精神获得了胜利。但是,就像Nasar小姐在之前为《纽约时报》做的经济学报告中所说的那样,细看他的生活,其中夹杂着诸多迷人或者糟糕的故事。在数学这个具有古怪名声的行业中,纳什先生可以算得上是一个质数。他反社会的暴躁脾气以及他那些残忍而危险的侮辱和恶作剧在他的同事中可算得上是臭名远扬了。

他同alicia结婚之前,他们有了一个叫John的孩子。同时,他还是另外一个也叫John的孩子的父亲,这是他同一个叫 Eleanor Stiers的女子生下的,纳什后来离弃了他们。他与许多男性有着强烈而明显的性关系,他甚至因为在加州圣莫妮卡(Santa Monica)的男卫生间中要求与人发生性关系而被捕,并且因此丢掉了他在研究与发展公司(RAND)的职务。当他的病症越来越严重、行为越来越无法忍受的时候,alicia与他离婚了(他们于去年6月复婚)。

上述这些我们在电影中都看不到。更糟的却是那些被粉饰的学术和政治经历把他的天才和疯狂一起塑造成了一座丰碑。电影《美丽心灵》开始于一个虚构的 Helinger 教授(Judd Hirsch饰)的演讲,演讲上说美国的数学家在抵御纳粹的战争中发挥了重要作用,现在要把注意力转向抵抗苏联共产主义。

这一场景以及接下来的故事将冷战时期疑神疑鬼的学术界过分的简单化了。当时,许多的数学家和科学家同情支持社会主义,这也包括纳什离开普林斯顿之后去任教的麻省理工(而不是象电影中所说他之后在领导一项有关防御的机密研究),当然更多的人对社会主义表示怀疑(这包括后面提到的 Robert Oppenheimer)。而nash不在其中,他被Howard导演和Goldsman先生描绘成了一个无畏的冷血战士。即使在国防部的智囊团——研究与发展公司(RAND),他也更乐于进行纯理论的研究而非实际应用,1960年他甚至尝试着放弃自己的美国国籍并建立一个世界政府。

显然,所有的这些对于观众来说都太难以承受了,任何会减少观众同情心的真实事件均被涂抹掉,留下了一个害羞而可爱的天才形象。当然,任何一个源自传记的电影都会将原著修改、粉饰、强调或者压缩,但是《美丽心灵》走得更远,变成了同《肯尼迪》(J.F.K.)或者《阿甘正传》一样的历史修正主义影片,并另人沮丧的表现出了对观众智慧的低估。

电影所声称的真实到底有多少是历史的本来面貌?对于这个问题,写电影的人比拍电影的人更感兴趣。不过无论如何,这都没有难倒Howard先生。但是,如果没有以上这些令人窒息的异议,或者不相信这些事情,甚至无知的反驳说这只是一部电影,那么这部电影就值得用它自己的语言作评判。也许,借用一下数学符号上的规矩,这部电影可以叫做《纳什质数》或者干脆叫Nashi(i代表虚数)。这个纳什的故事没有丧失它的美丽。

一方面,Connelly小姐在剧中是一个敏锐而活泼的角色,她最初是一个数学爱好者之后又成为了这个不安而难处的男人的妻子。而其他的演员,包括Ed Harris演的联邦特工、Christopher Plummer 饰演的精神病医生、Paul Bettany演的英国纨绔子弟、 Josh Lucas演的喜欢数学的校运动员等,都在努力不让自己在戏中成为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Roger Deakins用其优雅的电影手法,将战后的普林斯顿大学变成了一个甜蜜的世外桃源。

但是,罗素克劳能够坚持,他拒绝了每一个能把角色演的过火的机会。太多用来卖弄的机会反而不能很好的表现一个天才或者一个疯子,即使像达斯汀-霍夫曼 (''雨人'') 和杰弗里-拉什(''Shine'')这样有天赋的演员也很难办到。

罗素克劳用他过人的专注精神,向我们展示了一个几乎完全生活在自己内心世界中的人,他对人物心灵的戏剧化展现处理的旁若无人:一个模糊的微笑挂在纳什的嘴边,演讲时声音轻微而吞吞吐吐,带有南方音韵的口吻(纳什正在西弗吉尼亚长大)。随着罗素克劳的表演,你不会认为这是演员有意为之,反而会认为这是对人物性格的深入吸收后自然生发出来的。

对于怎么把观众带入纳什的内心世界,Howard导演带来了一个就像它本身一样简单而聪明的想法。当问到纳什为什么会相信那些导致他疾病的幻想时,纳什说,“那些想法出现在我头脑中的方式和数学的一样”。比起评论Howard导演编造的巧妙惊喜,我更愿意认为他是找到了一个操作性强的电影的方式来表现人物的内心。(他还找到了一些娱乐的方式来表达约翰纳什的数学方面的见解:让纳什赢得诺贝尔奖的理论就在学生酒吧挑选女友的策略中表现了出来。)

纳什的幻觉一天天变得真实,精神分裂症不会像它所带来的痛苦那样宣告自己的到来。Howard先生在没有任何预示的情况下,慢慢带领我们进入纳什地狱般的生活中,这个角色的表现似乎至少已经接近现实生活中纳什先生的描述。纳什在他1994年发表的自传中写到,“我开始理性的避免一些幻觉的影响,其中有些幻觉已经成为了我生活环境中的一部分。”

就像现实生活中一样,电影中的纳什对于琐碎的事情没有耐心,更乐于研究“统治力量”。《美丽心灵》中的统治力量是一种熟悉而不令人很反感的伤感的类型。这部电影实在并且也应该被理性的拒绝掉,但是你并不会完全从你的心里排斥它。

《美丽心灵》是PG-13级(家长指导下观看)。包含一些令人难受的场景和少量的性内容。

 短评

与自己战斗,坚持,勇敢,相信自己。面对一切困境,克服它,朝着自己的理想前进。这是人性的光辉之处,这是人超越一切生物的闪光点。

3分钟前
  • 尧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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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不要学数学,你就是不信邪

6分钟前
  • ♣lùl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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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孤独的孩子其实都有一个别人看不见的好朋友

9分钟前
  • 等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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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情商最低的人,但他也是最真实的人。

11分钟前
  • 朝暮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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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运的是爱他的女人存在于真实里。

12分钟前
  • 阿猴HOSE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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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光是Nash内心博弈,用逻辑找到幻想中的漏洞然后出去拦Alicia的那一段。这可能就是天才。还有就是结尾那个幻想三人组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可能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16分钟前
  • kouzi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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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真真的传奇,再好的编剧也想不出来吧。

18分钟前
  • funny_v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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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追求带我穿越了物理、形而上学、幻觉,又带了回来”,顶尖科学家的世界已经足够神奇,何况他还有着伟大的爱情。这部电影不仅是纳什的精彩传记,更是对爱情的崇高礼赞——爱是无限,爱是信仰,爱是一切逻辑和原由。

23分钟前
  • Lan~d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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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你必须学会分清哪些是幻觉,哪些是梦,哪些是真实的人生,才可以活下去。

26分钟前
  • 时以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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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宇宙有多大吗? -宇宙是无限大的。 -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吗? -没有,但我就是相信。 -爱情也是这样的。

30分钟前
  • 苦杏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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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终生美丽

31分钟前
  • 影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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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近日的《万物理论》相映成趣,皆是饱受精神或生理折磨的伟大天才,以及爱上天才的坚强女人。两部传记片皆淡化传主的道德瑕疵,同时对各自妻子也倾于美化。现实生活中,两位妻子都曾因不堪忍受心生恨意,两对皆离婚。可纳什比霍金幸运,艾西莉亚即便离异也从未放弃爱他,两人2001年复婚。简却另嫁他人

36分钟前
  • 喻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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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笑来老师推荐的一部电影。纳什是历史上第一个广为人知的“用自己的精神战胜了自己的精神病”的人。看的时候不够专注,这是部需要安静认真去看的影片,另现实中精神病始终是一个没有最终被解密的领域,治疗的药物对人的大脑损伤很严重,加速度痴呆和记忆衰退,包括影响性欲。他的爱人其实才是最伟大的

37分钟前
  • 别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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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幻觉中有三个人,我虚构出好友在低谷时陪我屋顶畅饮,我虚构出上司证明我所效力的是最伟大的事业,我虚构出小女孩来给予她最单纯的关爱。然而真实的是,我的对手成为我的帮手,精神科医生击破我的幻象,我的爱人一生坚定的相信我照顾我。如果说世界上的事情都有通用的公式和逻辑,那么感谢爱人教会我真与理,我的心灵一半是你的手帕一半是我的钢笔。

40分钟前
  • 我即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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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让我相信还真有感情这回事。

42分钟前
  • 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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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我想象中的不一样,很震撼人的传记电影,从中我最大的体会是:做伟人也真不容易啊~~

44分钟前
  • 战国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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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精神治好了自己的精神病

47分钟前
  • 大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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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你很有魅力, 你对我的主动性说明你对我有同感。尽管如此,传统的信任仍然需要我们在做爱之前进行数多次柏拉图式恋爱。我正在往这方面发展,但事实说来,我真正想做的只是尽快和你XXXX。

48分钟前
  • 小白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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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想又有什么不好,至少多了三个爱你的人。

53分钟前
  • 蜉蝣
  • 还行

八年前标注了想看,今天在去北京的高铁上看了。我以为的还真不是我以为的,众人给教授钢笔时真的很激动。

55分钟前
  • 杨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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