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生活永远在别处
生活永远在别处
——评电影《像鸡毛一样飞》
你为什么叫我诗人?我不是个诗人,我不过是个哭泣的孩子 / 你看,我只有洒向沉默的眼泪。 /你为什么叫我诗人?我的忧愁是众人不幸的忧愁。 /我曾有过微不足道的欢乐,如此的微不足道。 /如果把它们告诉你,我会羞愧的脸红。 /今天我想到了死亡,我想去死,只是因为我疲倦了。 /只是因为大教堂的玻璃窗上,天使们的画像让我出于爱和悲而颤抖 /只是因为,而今我温顺的像一面镜子。 / 像一面不幸而忧伤的镜子/ 你看,我不是一个诗人,只是一个想去寻死的忧愁的孩子。 / 你不要因为我的忧愁而惊奇,你也不要问我。 / 我只会对你说些如此徒劳无益的话,如此徒劳无益。 / 以至于我真的就像快要死了一样大哭一场。 / 我的眼泪,就像你祈祷的念珠一样忧伤。 / 可我不是一个诗人,我只是一个温顺沉思默想的孩子 / 我爱每一样东西,普普通通的生命 / 我看见激情渐渐的消逝 / 为了那些离我们而去的东西 /可你耻笑我,你不理解我 / 我想我确确实实是个病人/我每天都会死去一点/我可以看到/就像那些东西/我不是一个诗人 / 我知道要想被叫做诗人 / 应该过完全不同的另一种生活。
————《像鸡毛一样飞》
人必须选择一种生活,并且有勇气坚持下去。 ———马雅可夫斯基
知道《像鸡毛一样飞》是从摄影师曹郁开始的。那天很偶然在电影频道看他的一段专访,他是《可可西里》和《南京南京》的摄影,当然也是《像鸡毛一样飞》的摄影。此前我并没有听说过这部电影。也没有接触过孟京辉和廖一梅夫妇的东西,十年前《先锋戏剧档案》出来的时候据说一年之内再版了五次,但我至今也没有看过。知道《恋爱的犀牛》的大名但也没有看。《像鸡毛一样飞》成为了一扇门,带我走进这对夫妇制造的特别的电影世界。
《象鸡毛一样飞》拍摄于2002年,获瑞士洛伽诺电影节评委会大奖。演员由陈建斌,秦海璐和廖凡担纲。这是一部颇具实验色彩的影片。连主题音乐都是崔健还有痛苦的信仰乐队以及清醒乐队给做的。
曹郁说他当初为《像……》拍摄的时候,做的很不到位很不成熟,当时拍摄的时候,光线和色彩自己在那儿表演,而且它跟主题没有很好的契合。如果现在再让他来拍,会稳很多。会有更好的契合。
《像鸡毛一样飞》的剧本出自才华横溢的廖一梅之手。剧本带有鲜明的先锋性、剧场性和独特的实验性。电影色调也比较怀旧的。孟京辉说这个故事是他一个朋友的亲身经历,鉴于舞台的限制性,所以他决定用电影的方式来表达下自己的感受。并说当初做的时候弄了七个稿子,有一个是完全现实的表现方法,但后来觉得那样简单传统的平铺直叙太苍白无力了。 影片做得并非完全成功,不尽如人意之处还是挺多的,但并没有有些先锋实验电影所有的那种做作的痕迹。而且导演说了最重要的应该是记录。他自谦不懂电影中镜头、光线以及胶片的运用等等,但他还是想把这些感受记录下来,哪怕是象征性的夸张变形的记录也好。电影中很多镜头都不太寻常,导演自己就说了影片中秦海璐跑步的那段其实是他拽着秦的衣角要她在原地跑,目的是要表现环境和心情的对比。电影可能有很多人看不懂的地方。但艺术电影总是要往前走的,也总有自己的受众所在。孟京辉肯认真的来创作这样的作品本身行为就很值得肯定。
你可以说电影本身就拍得很理想主义,讲得也是理想主义。年轻的时候谁没有为理想燃烧过一段激情呢?!年轻的时候每时每刻我们都活得很理想化。影片从开始到结束都很有一种先锋戏剧的味道。故事的叙述性相对当然是很弱的,舞台的现场性很强。影片一一副马雅可夫斯基的巨大画像作为开始。影片的最后以诗人(陈建斌饰)吟诵的诗歌作为结束。我不得不说导演选角真的选的太对了,我虽然没有看过他在《一个无政府主义者的意外死亡》里的精彩表演,但也一样坚信他的实力。事实证明他的确适合饰演这部影片里一个落魄不羁的诗人。相比之下秦海璐就差远了,即使是在获奖的《榴莲飘飘》当中我也不觉得她的演技有多么可圈可点。
当一个患幽闭恐惧症的诗人邂逅一个喜欢将吸管扎进番茄吸汁的色盲女孩儿。有趣的故事就发生了。
当一个失去灵感创作日益委顿的诗人来到一个从没有诗人出现过的小镇,来到一个曾经的诗人朋友开办的一个养鸡场里,故事开始了。落魄的诗人迫不得已告别过去的一切,以初生婴儿般赤裸裸的状态来到缺少诗意的小镇,一开始事情就不顺,丢失了唯一的身外之物——一个背包的欧阳云飞(陈建斌饰),被当做偷窃犯,能证明身份的身份证因为也在那个包里,所以他就没法证明自己,这一段很有讽刺意味。以前看到过很多这样真实的故事,作家三毛就曾遭遇过。一个人活着,非得靠这样那样的证来证明自己的身份。你是诗人又怎么样?在一个不推崇诗歌人人都缺乏诗意的年代,诗人甚至是种难以讲出口的身份。欧阳云飞在派出所打给自己过去的恋人想让她来证明自己的身份,电话那头却对警察说根本不认识什么欧阳云飞。这可够尴尬够狼狈的了。多亏了曾是诗人现在是他的救命恩人的陈小阳。小阳从诗人变成了养鸡的。但还会偶尔和欧阳一起背诵那句“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欧阳来到小镇上,还是不断地探索、解构生活和写诗的意义。处于诗人地位完全失落的年代,欧阳云飞处境尴尬。尤其在秦海璐饰演的方芳面前。方芳爱上了写诗的欧阳,但欧阳却不愿再写诗,他终日徘徊在现实和残存的理想之间。面对世俗生活他是一个软弱的理想主义者。方芳因为色盲失去了当空姐的梦想,她也徘徊在美化的梦想和不争的事实中间。色盲的女孩把一个灵感枯竭的诗人当成了自己的颜色,自己的希望,她想奔跑到幻想中的那片缤纷多彩的世界中去,却没能成功。精神化理想化的生活同世俗生活无法同存。对于欧阳这样的诗人来说放弃理想和诗歌某种程度上甚至等同于放弃了生命放弃了一切,因他无法开始世俗生活,不再写诗意味着他没有了存在的意义和创造的价值。但方芳对他和诗的过分热情又令他感到无可承受。有一天当欧阳在那个从未接触过诗的小镇上成名之后,小镇还是有很大变化的。但后来一切又都颠覆了。养鸡场的黑鸡死了,欧阳念着诗哭了。
影片中有太多地方都是诗意与怪诞并存,有反讽,有奇怪的意象。影片的最后欧阳在夜里梦见田里长出一棵大树,树上结满了真正的好诗,他和方法快乐的摘诗。我想,在这个年代,诗意不一定要以最具体可感渗透到生活每一处的形式来存在吧,对于一个不再写诗的诗人来说,他一样可以葆有一种诗意!影片最后小阳失踪了,鸡场的黑鸡们得病死了,欧阳也赶走了喜欢他的方芳。是要重新开始一段新生活吗?这样处理的方式显然过于理想主义化了,现实当然不可能这样子。一代又一代人都没能解决的问题导演当然也无法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这本身就不是一个能够轻松给予答案和解决方法的事情。具体怎样选择,在每个人那里都是不同的。
电影结束了,我们还要继续自己的生活,还要在现实和理想间继续挣扎徘徊,最后念一首里影片里也穿插过的马雅可夫斯基的那首诗吧:
让那些在欢乐中发霉的人们迅速死亡
好让应该成长的孩子们能够成长
这一天将会到来
他们将用我的诗作为孩子的名字
社会不需要诗人
因为社会没有良心
我把自己丢到死亡之中
如果我曾永恒的消失过
我正在享受死亡带给我致命的欢迎
不要卖弄自己可悲的感情
根本没人愿意听
2 ) 她爱的男孩儿们都老了
我最羡慕的夫妻档是孟京辉和廖一梅,这两口子真低调或者是我孤陋寡闻,我在去年的南方周末上看到《琥珀》上演时的访谈才知道他们是夫妻,大三的时候疯狂的着迷于先锋戏剧(还是先疯?)时,几乎将《先锋戏剧档案》中的台词全部背过,大清早的找个没人的地方对着墙或者柱子有时是一丛无名的小花,大声地朗读背诵” 我爱已经受够了的…”那时和一个不错的女孩儿一起看这本书时,她指着书后的编剧照片问我喜欢那个女的,我毫不犹豫的说喜欢廖一梅,那个照片上的廖一梅看上去很瘦弱的样子,脸也是暗的,但是有种坚毅的表情,女孩儿撇撇嘴说:你们就是喜欢这种田园牧歌型的女生,说实话,到现在我都不明白她这话什么意思。不过不妨碍我喜欢廖一梅和她的剧本,很难想象《恋爱的犀牛》这样有暴发力的剧本出自她手,更难置信她竟能写出许多仿佛只应属于男性的幽默例如:
“一个男的把她接走了,那个男的,比她哥大点儿,比她爸小点儿“
“我是强壮的公犀牛,我的皮有一寸厚,我那玩意儿有一尺长,我最喜欢是烂泥塘“
我至今都觉得用犀牛作为这部戏的一个意象是如此的大胆和“先锋“。
在人物上终于看到了访谈他们夫妇,也听到了她的声音,的确和想象中的一样的温和,但是下笔怎会如此犀利?
廖一梅写的《像鸡毛一样飞》剧本有着鲜明的怀旧色彩和“语文课本情节“电影以播出80年代的广告开端,以诗人吟诵的诗歌结束,那诗歌中有这样的句子:我梦见果树上长出了好多诗,我摘了许多,好大的诗啊。我曾经颇费心思做过两个电影的资料集合,其中一个就是《像鸡毛一样飞》我找到了它的剧本演员资料以及代表性的影评与之相关的所有资料整理并打印出来(另一部是电影《一一》)可惜那时候我没有写Blog,而电子档已经找不到了。现在看来《像鸡毛一样飞》同孟氏话剧一样理想主义气息过于浓厚了些,但是我内心里从来么有觉得它们做作过,这是人生中最美好的感觉---理想主义对现实主义的愤怒感觉。我时常还会看一看,激动一番,陶醉一番,想想自己也曾有过那样的理想有过那样的激情燃烧的岁月,虽然用廖一梅在最近的一篇文章中说《我爱的那些男孩儿都老了》。他们不再愤怒而是规矩的坐在桌子旁边默默无语,想尽一切办法去实现自己的理想。即便是他身边的爱人同志孟京辉也一样,男孩儿总会老的。
没有电子档,但是还是Key下电影的结尾独白吧,我实在很喜欢那像诗歌一样的独白,还有陈建斌最独白的状态真是和内容配合的天衣无缝。
你为什么叫我诗人?我不是个诗人,我不过是个哭泣的孩子。
你看,我只有洒向沉默的眼泪。
你为什么叫我诗人?我的忧愁是众人不幸的忧愁。
我曾有过微不足道的欢乐,如此的微不足道。
如果把它们告诉你,我会羞愧的脸红。
今天我想到了死亡,我想去死,只是因为我疲倦了。
只是因为大教堂的玻璃窗上,天使们的画像让我出于爱和悲而颤抖
只是因为,而今我温顺的像一面镜子。
像一面不幸而忧伤的镜子。
你看,我不是一个诗人,只是一个想去寻死的忧愁的孩子。
你不要因为我的忧愁而惊奇,你也不要问我。
我只会对你说些如此徒劳无益的话,如此徒劳无益。
以至于我真的就像快要死了一样大哭一场。
我的眼泪,就像你祈祷的念珠一样忧伤。
可我不是一个诗人,我只是一个温顺沉思默想的孩子。
我爱每一样东西,普普通通的生命。
我看见激情渐渐的消逝。
为了那些离我们而去的东西。
可你耻笑我,你不理解我。
我想我确确实实是个病人。
我每天都会死去一点我可以看到,就像那些东西。
我不是一个诗人,我知道要想被叫做诗人
应该过完全不同的另一种生活。
下面是八卦时间:在艺术人生访谈陈建斌时,陈说到,某天孟氏夫妇去住处找他,彼时正是他北漂生活中最艰苦的日子,几乎交不起房租。当时,陈健斌望着门外的高楼大厦和熙攘人群说到:放眼望去,满街都是美女,高楼大厦也改变了它的形状。。。。。
这两句话触动了廖一梅,她回去后写了《恋爱的犀牛》这部剧本,并为陈建斌量身定做了马路这个人物,可惜啊,生活所迫,陈要去演电视剧了,孟京辉夫妇多次登门最后一度以绝交相威胁让陈建斌出演马路。结果,郭涛塑造的马路成了经典。
我个人觉得,也许是先入为主吧,郭涛很适合演马路,陈健斌不适合。后来恋爱的犀牛又重新演出了N场,凡是那个叫*龙的小伙子演的马路,打死我也看不下去。
孟京辉和廖一梅的宝宝已经出世,终于在廖30多岁时做了妈妈。孟京辉携他们的《琥珀》到深圳演出时,深圳电视台的访谈节目主持人问到他们孩子的名字,孟京辉说,我不告诉你,主持人继续笑容可掬的说,那小名呢?孟京辉想了一会儿,笑着说:小名儿也不告诉你。还好主持人不像朱军那么傻B就此打住了。
3 ) 选择或是承受
其实我们不只一次讨论过这类似的问题。我们常常会想将来怎么办,将来会遇到如何如何多的阻碍,昨天阿pia还跟我说一定让自己想清楚再去做,别浪费自己时间也别让自己后悔。我说我想好了的。
这样的问题有人需要花一辈子的时间去想,有人只需要几分钟。这就像欧阳云飞和陈晓阳一样,一个一辈子的理想就是当一个作家,而另一个的理想天天换,所以至今他也达成了好几个愿望。我需要几个理想?或者是我能否有那个勇气?就像欧阳云飞在三十岁的时候学着马雅科夫斯基一样剃了个光头走在灰白色的大街上,他说他至少该有那种坚持的勇气。虽然我们都知道,不一定真的能做到选择并坚持……
回到电影。最直观而整体的印象就是灰白色,全体涂成白色的房子、深色的衣服、暗绿色的干草地等等等等……拼贴出这个理想匮乏的小镇。人们都古里古怪,他们比起自己的生意似乎更加关心那个剃头的家伙是不是故意给别人剃到了眉毛,或是用自己的生意来赌气。看起来就是那么可笑。欧阳云飞总是抱怨:“你瞅瞅你住的是什么地方!这镇上都什么人!都什么旅馆!什么店什么服务员!”以及“跑的什么步!这什么路!什么桥!什么空气……什么日子!什么生活!”他喊够了,发泄完了,还是要面对。要面对写不出诗的痛苦、面对生活的压力、甚至要面对马晓阳的逃跑。这就是生活,就是活生生的现实,压得人皱着眉头喘不过气。
很多人是有理想的。比如方芳,她不想总是个服务员,她想当空姐,她知道每一班航线,知道上海的天气如何,可她色弱。“分不清蓝色和绿色对谁会造成妨碍呢?”“可总有什么地方会出问题的,对不对?”她自己也知道,有些理想真的是遥不可及,她有的只是坚持的勇气。
而那个结婚的男人(原谅我忘了他的名字)。他苦苦哀求欧阳云飞给他写一首诗,最后他如获至宝的把裴多菲的诗在婚宴上大声朗读。为了读出这首诗,他喝了很多杯酒来壮胆。而到了最后,又以一句毫不相干的话结尾:“最后!所有的保险丝都换新的了!”众人鼓掌喝彩……看来,这个时代很多人真的不需要诗……
这并不能说明很多人没有理想,只能说这些人的“不需要”为想成为一个著名诗人的欧阳云飞造成了阻碍。而他自己也越来越匮乏,利用盗版光盘里的作诗软件一举成名然后享受这种成为名人的喜悦,坐在演播室里胡诌一通,参加文人墨客的聚会。可他是心虚的,成名之前的心虚是因为自己不出名,当他在警察面前说自己是诗人是明显的表现出底气不足,因为没人知道他,也没有人需要他。成名之后他的心虚是因为那些为他换来荣誉的诗歌并非出自他笔下。最后那个盗版软件到期再也不能用时也意味着他的理想又如泡影般消失得无影无踪。说起来很可笑,他未成名时表现出的底气不足我也常常有,所以这种心态于我而言是很容易产生共鸣的,不过往往也容易让我觉得无地自容……
欧阳云飞也常想放弃成为一个诗人的理想,当方芳对他说你不应该和别人一样,你就是个诗人!可欧阳云飞用孩子般倔强的语气回答:“我愿意跟别人一样!就一样!”因为他不被别人需要,不会被人记得也不曾被谁提起,这种被忽略的感受比幽闭恐惧症更加恐怖。他说他其实不是害怕黑暗狭小的空间,而是害怕不被人需要。
正如电影开头那样,欧阳云飞和马雅科夫斯基的画像面对面坐着,一个目光犀利审视着画外的世界,而另一个犹豫不安,缺乏自信。最后一个西红柿扔到欧阳云飞的脸上,也是扔到画像上,似乎惊醒了这个迷茫在梦中的人,提醒他必须做出一个选择。而在片子快结束时,这个镜头又重复出现,这时的欧阳云飞再次惊醒,他也许做出一个这样的选择:不管走怎样的路,至少怀揣勇气走下去。
4 ) 再回新光
上次去时,新光还没改造,只觉得破破烂烂,《菊豆》那场,人不多,但电影,我很喜欢。二去新光,还是因为“过电瘾”,改造过之后,感觉比原来“先进”了点。只是今天银幕用得比例有些小,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看到《黑咖啡》的单页,心动啊,可惜没搭子。新光,我肯定要去那看场话剧,一定!
片子怎么说呢,实验风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厕所摔了一跤的关系,感觉自己有点坐不住。关于诗人的爱情故事,很多桥段,分明是在演话剧嘛。看到了刘晓晔,原来陈明昊就是“小郭”……
突然想到一个故事,女生喜欢上一个男生,就因为对方够颓废够堕落。但是有一天,男生为了能娶女生,开始穿西装打领带,每天朝九晚五。女生反而开始不待见他了,觉得他变了,觉得他不好玩了……
又好比,她喜欢你,只因为你肯花时间陪着她哄着她。但是为了你们的未来,你开始把一部分时间放在了工作上,她只会觉得你没有原来那么爱她了。真是矛盾呢,你打动她的地方,也许正是你的天真无知跟青涩,但人不可能一辈子这样,你总要长大的呀……等变优秀了,却发现她还爱着原来的你。
10.03.15凌写于外公家
5 ) 诗歌是什么?答:“黑鸡蛋。”
地点光线,时间午后两点一直下雨,滴答在挡雨板上上的雨声比的裴多菲爱情的宣言来的更有力度。如南宁豆瓣上关于吃喝拉撒的话题远比书碟来的更猛烈。又如艺术学院谁的作品卖了个好价比创作本身更令人兴奋。所以才有:孟电影里的的裴多菲的诗歌在被聪明的小国朗诵完后半晌没有反应,赶快宣布:全村的保险丝都换新的了!来暖场,来领取掌声,果然如雷。和陈建斌在裴多菲零星的拍手的并置,戏剧的手法用的那般恰当。孟氏舞台运用无处不在,只是能运用的那么自然,不简单。与《暗恋桃花源》电影版那么局限与舞台的感觉来的更轻松,自由。
陈建斌,一直只在电视剧里见到他,被糟蹋后的他,在孟的电影里陈像找对了乐谱,指挥的乐团,一切那么潇洒而超常的淋漓。那张苦大仇深恩的脸庞所融化的诗人洞察世俗后的痛苦,一点也不亚于玛雅科夫之辈。“你为什么叫我诗人?我不是诗人,我不过是个哭泣的孩子,你看,我只有撒向沉默的眼泪。你为什么叫我诗人?我的忧愁便是众人不幸的忧愁,……”自古以来的诗人仿佛就是人类苦难的凝结者,无论于:屈原,荷马,杜甫,艾略特,等等。而世人仿佛一直都是在体制里被麻醉的躯壳。其实不然:,“我从没有想过陈小阳可以抛开一切离开,看来即使最亲密的朋友,我们也常常看低他们。”就如片中的陈小阳在当时诗歌被奉为神明人人都写诗的的年代,也小小的放光了一番。在这个全面物化的年代,他一直在做新玩意,一直都站在前面不人云亦云,一直都是时代的歌者。只是用着不同的方式,在酒吧,那圈重金属的的哥们拉赞助的媚态与卖光盘的居高临下的秃顶嘴脸毫无二致。在那个诗集的首发式上,所谓的文学圈漠然而伪崇高者们,在洗手间买光盘诗歌的作家们,当下的大画家的工作室里帮画家复制成名作的民工们。陈小阳对欧阳云飞说,“你知道我最佩服你什么吗,那就是你明明自己没有希望,却能让女人燃起对你的希望。”欧阳云飞说,“你知道我最佩服你什么吗,你明明知道什么都改变不了,却还在拼命的改变什么。”至此诗人与非诗人界限更加模糊。在那个超市开张的那一个场景里,那些不断重复的烂俗的歌词,的编写者到底是谁呢,在大奔里出来的鞠躬的云飞和小阳给镜头鞠躬后,那一段说口相声。秦海璐砸的那一黑鸡蛋。给出了似是而非的答案。谁写的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黑鸡蛋卖完了。那么火暴,与光碟诗歌的促销结果前后呼应,对现实的反讽达到了高潮。
舞台的魅力被运用的恰到好处。犹如《东厂仅一位》里的三人表演,突破传统相声里两人长衫,咫尺,一捧,一兜的模式。像这样的镜头的切换,聚光灯的运用,舞台的元素的整合等等。都是孟氏一直为先锋戏剧导演的强项,而对情节,故事的叙叙就弱了很多。给人强烈的现场感。仿佛观众就在台下随时可以跳到台上搅局。这样的感觉就把电影与剧场的界限模糊化了,导演的幕后性也更加淡化。
“你是我的红色,就是太阳落山时候的颜色
你是我的蓝色,他们形容的大海的颜色
你是我的粉色,就是桃子成熟时候的颜色
你是我的蓝色,他们形容的天空的颜色
你是我的颜色。
你是我的白色,这个我知道是雪花的颜色
黄色我也能够分辨,是我们皮肤的颜色
你是我的颜色,所说的红,黄,蓝,白都是你
你是我的颜色,所说的红,黄,蓝,白都是你
还有黑色,这些羽毛的颜色……”
当秦海璐真实而笨拙的唱起这首歌的时候,自己的心在微微的哀伤里浮起的微笑也显得那么的真实而笨拙。当她说:“你是我的颜色。”我很想在那个灰褐色的光垠的背景里来个旁白:“就算我是你的颜色了,那你又能真的去做成你的空姐么?”答案在片尾给了出来,秦海璐最终和廖凡一样悄然消失。放弃现在,重新开始。当诗歌不能再做她的颜色,当飞机改变航线,当黑鸡蛋被鸵鸟和瘟疫所取代,留下的自由那个在机场丢失身份证的光头玛雅科夫。原来诗歌和黑鸡蛋一样都只是,人制造出来的理由,生存下去的理由。
6 ) 裸奔的诗人
《像》是先锋话剧导演孟京辉的电影作品。整个电影的结构和一般电影的叙事结构不太一样,有一种像诗歌一样的内在的结构感。梅耶荷德说过,马雅可夫斯基创作的作品,“像颗子弹打在墙壁上”。极富有力量感。而孟京辉在拍摄《像》之前的话剧,比如《秃头歌女》,《恋爱的犀牛》,《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都极具有力量,并且话剧本身就具有很强的形式感。
《像》自然而然表现出和话剧之间不可言说但密切相关的血缘关系,个人感觉《像》就像墙上的钉子,力量和形式都有很强的冲击力。如果常规电影是一部小说的话,《像》更像一部叙事诗,不用常规的语言结构进行叙事,影像语言都是跳跃的,没有逻辑关系的,而将它们组合在一起却具有比字面还要深远的引申含义,比如画面开头马雅可夫斯基炯炯有神的眼睛直直的看着你,没有色彩的小镇,患有色盲却想当空姐逃离小镇的方芳,写不出诗来的诗人的欧阳云飞,梦想把白鸡蛋都变成他养的黑鸡蛋的陈小阳,巨大的机翼从天空划过……完全是诗的语言,诗的结构,诗的节奏,诗的形象,诗的意向。
在观看《像》的时候,我并没有关心影片的结果是什么,因为无论怎么想你都不会想到结尾是什么,是预料之中,情理之外?还是预料之外,情理之中?无论哪一条都不重要,你在看诗的时候会急切想知道诗的结尾是什么吗?我只在关心影片中人物的思考过程,各人性格相互交织产生一种奇妙的化学反应和戏剧效果。
戴墨镜的陈小阳啪啪啪砸鸡蛋,鸡蛋掉到杯子里,喝掉,一本假正经。往复不止。而对面的一排黑衣人也在做同样的机械动作。只能说无限放大低俗就变成了一种荒诞。
在查看了一次孟京辉的访谈中,孟京辉提到《像》是一部描绘理想的电影,他也说到理想不是现在这个社会所需要的,理想是他们那个热血沸腾的年代的投影。现在社会不需要理想主义,而影片中代表理想主义的诗人欧阳云飞被当成了一个小偷,请注意机场保卫重复欧阳云飞诗人这个词的语调,上扬,带有不屑和揶揄的味道。
如果按照孟京辉的说法,那么这部电影应该拍摄成一种崇高的,对理想进行召唤和诠释的风格,但在影片中我们并有看到这样的正面描写。相反的,应该作为“正面人物”的欧阳云飞写不出诗,把自己的行李弄丢,没有荞麦枕头睡不着觉,去了陈小阳的养鸡场却不知道干嘛。马雅可夫斯基在开始出现之后就消失不见了,欧阳云飞陷入混乱的荒诞的小镇之中,大块大块的色彩,人物大量的越轴,方向感完全消失,高反差的影调。所有都显示出对诗人欧阳云飞的嘲讽,也是对诗歌和理想的消解,没有什么诗歌,没有什么理想。看着陈小阳对黑鸡蛋的介绍,那个年代特有的音调用来宣传黑鸡蛋,是一种彻彻底底的解构,没有什么伟大和崇高。
整个影片笼罩在一种黑色幽默中
欧阳云飞:“这意味着没人需要我的消息,没人关心我,我不知道该过一种怎样的生活。”
人与人之间都是疏远的,不需要交流,这是一种不正常的状态,但在孟京辉的电影里完全被解构了,注意是解构而不是冯小刚式的调侃。
方芳知道欧阳云飞是诗人之后,撕下了他诗集的扉页,便爱上了他。方芳是整部影片唯一的理想主义者,幻想着能当上空姐,然后离开这个只有黑白两色的小镇。作为方芳理想标杆的欧阳云飞自己却失去了希望,无法再写诗。
“火车开了,带走脸和一张张报纸,带走手、外衣和灵魂,哑孩子在露水里寻找他丢失的声音,就像我在人群中寻找你的踪迹”
“一个人出门不带内裤不带剃须刀,带了一枕头一本诗集。这就是当诗人的下场。”陈小阳精辟概括了坚持理想的可笑。
“在曲曲折折的荷塘上,远远近近,高高低低,都是黑鸡蛋。”
欧阳云飞连自己都无法相信了,什么用都没有,甚至显得可笑。
但芳芳说:颜色。你是我的颜色。
欧阳云飞遇到了买盗版光盘的神秘人,一张能教人作诗的光盘。作诗就这么简单,原来你得到它需要付出灵魂,现在你只需要十块钱。前几天我还在网上碰到了一个软件叫“全自动作诗机”只要你随便输入几个单词,按一下按钮一首后现代主义的“诗”就出炉了,这是科技的悲哀还是诗歌的悲哀。
狭小的空间,封闭的飞机,晃动的船体,我从来就不害怕。我害怕的是另外的东西。不被重视,被人群抛弃,没有才能,成为一个失败者。谁不害怕呢?
影片在这个地方开始露出了黑色幽默下面的东西,是什么,是更加深刻的嘲讽和更黑的幽默。
欧阳云飞成名了,被人关注,被人邀去做电视嘉宾,本身就被快餐文化所消化,成为消费主义的甜点。
欧阳云飞出书,参加所谓的业内聚会,各种各样的人,和名人对骂成为名人的人,十年前是新人现在还是新人的人,美女作家,身体些写作都被玩了一票,很正经的被玩了一票,没有什么不可以,在现在这个疯狂的时代里。余华说过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这也是最坏的一个年代。欧阳云飞看见了买盗版碟的神秘人,推开厕所门,原来大家都一样,都需要拾元一盘的盗版碟。
方芳走了,
欧阳云飞奔跑在路上,没有理想的他喊出了:“跑什么步?这什么路,什么桥,什么灯光什么空气!什么日子!什么生活!”欧阳云飞开始困惑了,困惑这一切。
其实我一直觉得陈小阳才是这部电影里真正的理想主义者,他有自己的理想,和别人都不一样,他准确的明白他养鸡就是写诗,他对生活的感悟要比欧阳云飞深刻得多。
方芳走了,她的理想无法实现,现实地走了。
陈小阳失踪了,像个诗人一样失踪了,他绑架生活买的鸵鸟还在,他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没动过。消失了。
欧阳云飞看着燃起的大火,他丢失的理想回来了,像痨病患者脸上的红晕。
最后的欧阳云飞在31岁的时候剃了一个像马雅可夫斯基的光头,因为马雅可夫斯基说过,人,必须选择一种生活并且有勇气坚持下去。
孟京辉是个坚定的理想主义者,比那些叫嚣自己是理想主义者的人还要坚定,因为他敢把理想打碎,对着理想冷嘲热讽,把理想解构得体无完肤,所有假装的理想主义者对着这体无完肤的理想望而却步。然后大声的对理想说,我始终认识您,人人都说您年轻的时候很漂亮,而我是想告诉您,依我看来,您现在比年轻的时候更漂亮,您从前那张少女的面孔远不如今天这幅被毁坏的容颜更使我喜欢。
一开始就知道是话剧风格的电影 却还是被震撼程度吓了一跳看孟导的戏心脏会颤抖 我庆幸 因为那团火还在哪天我不再感动 不再热泪盈眶能在嬉笑怒骂中讥讽哪哪哪装x时就可以为死去的那个自己立一座碑了ps.原本的男一窦唯
有点像话剧。时间:2004
牛逼,我也想用吸管吃西红柿了。这要是窦唯来演会怎样
这是一部好片子,看得我有点想哭~
很孟京辉的舞台感,诗意渗透在现实的夹缝里,嘀嗒出一种黏糊的败落与固执。写诗,养鸡,一体两面,曾经的文艺气质猛地撞到市场经济的横肉上,进退维谷,赢家唱着跑了调的流行曲式哀乐,败家拧巴在五斗米也换不来的馊味字句里。八十年代风靡的先锋,那种归根结底为不甘却又无力的一时锐意,跨到新时代,成了最末最末的一股跫音。什么都没了,但你看镭射光盘、掌上电脑、澳洲鸵鸟也曾唱过乡镇人间的未来,二十年前的蓬勃乃至疯狂里,我们迎接当下土味的真实,在诗歌成为一种顶无用的假把式,甚至徒留光头模样的空壳后。那时候他们也青春,尽管滑溜的陈建斌演21岁是死活说不过去的,那时候,秦海璐、廖凡的演技亟待雕琢,那时候,大家都还有些想法,不像现在,乃至主创,也空余章法。
很久以后才看了孟京辉的话剧。这部电影的无数台词在我的脑子徘徊久久不能散去。马雅可夫斯基说过,人应该选择一种生活,并且有勇气坚持下去。我没有他那样的勇气,但我像他一样剃了光头,希望有一天可以有他那样的勇气。
他会把你变成跟其他人一样的知道吗?你不能跟别人一样!你是个诗人!你是我的颜色。
蓝光重刷。马雅可夫斯基开场和收尾,抛弃诗人的上海女人小夏,因诗人重燃希望但世界回复单色的京郊色盲女孩秦海璐,养起了黑鸡又无故消失的好友,藏在盗版光盘里的诗歌软件掀起一场荒唐又短暂的创作革命,孟、廖夫妻俩的创作核心,是一次次缓慢而不断折回原点的苦闷诗情,伴随着清醒、痛仰、崔健的音乐和flash动画,把喧嚣世相的怪诞跟边缘艺术的敏锐并列,总的来说是90年代艺术方法的余韵,精神层面不太强韧。能看出些话剧的痕迹,秦海璐原地踏步的跑步分明回到《恋爱的犀牛》了,但早期的曹郁是很灵的,把京郊拍成一个疏离又不乏俏皮的世界。很多细节也很俏皮,陈、秦好上之前,出现了多次双胞胎的意向,喝的番茄打脸的番茄,秦海璐气鼓鼓的要陈建斌写诗,纯情的不行,但这段感情收尾太匆忙了,爱情都救不了陈建斌,这让他最后剃光头也没了意义
一个走向末路的诗人,一个寂寞燃烧的灵魂。诗是梦想家最后的颜色,它将在尊严的天空下结成干瘪的果实,让现实带走它忧伤的汁水。电影镜头组接前卫,但它未以荒诞自居。谁也无法拼接诗人的碎片,正如他们拒绝完整的爱情。结尾欧阳云飞带着哭腔诵读,这个哑孩子发出了最后一声悲鸣。诗心自问,冷暖随风。
舞台灯光很妙,可惜玩的不够彻底,庸现了……
参加过廖一梅的讲座,一度无法接受这么极端的世界观,但是她的作品却次次让我喜欢不已。这不是悖论嘛o(╯□╰)o
先锋!本片其实大多数场景还是用舞台来表现更合适,最出彩的是台词。那首《颜色》不错。
开头还像电影,后头完全变成话剧了,各种超现实的镜头,除了痛仰那首《复制者》不怎么协调,其他的音乐都很好,看片尾的工作人员真是群星云集啊!
诗歌,时代,臆想,幽闭恐惧症,还有一如既往无从逃脱的生活。当马雅可夫斯基那首<穿裤子的云>被诵读,他的照片时不时闪回的时候,这个时代已经不再属于诗人。我想说,鸡与诗是两个奇怪但有意思的意象。突兀的线条,僵硬的颜色,以及人物莫名其妙的动作,构成了这部电影所有令人触动的场景。
老孟,你还是好好导话剧吧。无病呻吟,故作文艺。这片看得我实在头疼
2008.6.19 大量镜头缺乏前因后果,剪的乱也应该有内在的联系啊。有些表现手法特别好,有感觉。
我的理想,还只是一个理想
这是一部玩出来的电影,也许可以称之为黑色喜剧。千万别问孟京辉或廖一梅这个什么意义那个什么意思,这是最自讨没趣的事情。我也怕孟京辉夫妇(廖一梅是孟京辉的妻子)站出来“解构”这部电影。这都是多余的。
诗歌已死,你看马雅可夫斯基也流下了蛋黄泪。
这真的是一部好片子 廖凡血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