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地址:http://www.qh505.com/blog/post/5285.html
饱受屈辱的玛丽消失了,母亲对扎克斯说:“玛丽走了,她再也不会回来了。”玛丽的父亲病重死了,牧师为他做最后的祈祷:“你必须原谅所有人。”消失和死亡将一切都带走了,但是,人消失的时候,还有他人来找寻,人死的时候,还有仪式,可是一头驴子呢?它被人解开了铁链,它被驼上了走私的香水、袜子和金币,它在黑暗中越过山坡,它在边境被子弹射中,当格拉德和同伴终于在枪声中逃离,黑暗的山坡上只有驴子,只有背着不属于它的物质,只有一双闪着惊恐目光的眼睛,只有身体被子弹射中的痛苦。
但是它从来不曾叫喊一生,从来不会说话,这是一个沉默的无言者,即使在痛苦、无助的时候,它也只能看见身边的羊群,只能听见动听的铃铛,不说话的驴子慢慢地坐在地上,慢慢躺下来,慢慢闭上了眼睛,慢慢死去——当它终于走向生命终结的时候,是不是反而变得平安和安详?是不是在不受折磨中反而有了某种归宿感?当格拉德想要牵走驴子的时候,失去了丈夫的女人对他们说:“这是我的唯一,它是个圣徒。”被赋予了意义,具有了人格化的开始,甚至成为圣徒而具有了神性,而当它最后死去的时候,围着它的羊群似乎也完成了一种仪式,就像在牧羊的世界里,它抵达了某种救赎的意义。
被定义为圣徒,走向救赎之死,驴子具有的是某种象征意义,而这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开始,那一头驴子还小的时候,它是无忧的,孩子们用柔软的手抚摸它,给它喝奶,然后为它命名“巴特萨”——在宗教意义中是受洗的意思,命名之后的确给它受洗,给它吃“智慧的盐”,于是在有了名字有了仪式有了呵护中,驴子巴特萨就具有了一种人格。生命开始的仪式,其实对于孩子们来说,也具有同样的意义,扎克斯将这头驴子带回了家,他和玛丽给它命名为它受洗和它玩耍,而在他们的童年生活里,一种纯洁的感情也被培养,他们一起坐在秋千上,一起和巴特萨玩,也将两个人的名字刻在那条长凳上,一颗心将两个人围住。
尽管,在他们无忧的童年时代,还有生病的人,还有鄙视他们的人,但是一头驴子一颗心形图案都成为一种见证,或者也是童年的快乐见证了驴子圣徒般的开始。但是这一切却在扎克斯的离开中结束,他坐上汽车和玛丽告别,“明年见。”但是明年终于没有再见,在“年复一年”的履历中,一切都过去了。年复一年,其实是命运多舛的注解,在这个重复的日子里,扎克斯和玛丽慢慢长大了,而那头驴子不再是孩子们的玩伴,它果真成了驴子:一头拉货的驴子,一头被鞭打的驴子,一头作为工具而存在的驴子:脚上被钉上铁掌,身上被架上货物,在翻田耕地、运动货物中完成自己作为工具的生命意义。
年复一年到底经历了什么?岁月的磨砺似乎也是无言的,对于孩子们来说,他们失去了童年,而对于驴子来说,它失去了一种生命的人格意义。它用来为农民拉货,身上被套上绳索,然后拖着装满各种东西的车子在路上奔波;它被格拉德系上铁链,为各家各户运送面包;在它劳累的时候,被阿诺德赶上路,为他赚钱;当它逃离的时候,又被马戏团的老板看中,使它成为“最伟大的智者”,让它在观众面前表演算数乘法;当阿诺德失足死去的时候,它成为了被抵押的遗产,被卖给了吝啬鬼,他的鞭子狠狠地敲打在它的身上,而且还威胁说:“等下雨了,我就讲你杀了。”它被殴打、被驱赶、被贩卖、被折磨,但至少还有一个主人在,即使它遭受了命运的不公,也只是去除了身上的人格和神性,回归到驴子的本性,但是当格拉德再次让它成为走私的工具,当枪声终于吓跑了它们,巴特萨其实就成为了被抛弃的生命,而一颗子弹最终让它的生命终结,看起来更像是一种解脱,看见的是羊群,听见的是铃铛,似乎就是回到了童年岁月,回到了纯洁时光。
而其实,驴子巴特萨作为一种存在,它其实见证了人类的贪欲、暴力、冷漠,那双眼睛总是带着哀伤,带着惊恐:它曾看见格拉德为了让自己赶路,将报纸拴在自己的尾巴上,然后用火柴点燃了报纸,于是自己只能在痛苦中奔跑;它曾作为阿诺德的骑行工具,听到骑在它身上的人们谈论罪恶,“一个人的过失犯罪是不是要承担责任?”它曾看见喝醉了酒意外获得了遗产的阿诺德从自己身上栽下来,当脑袋着地便是无声的死亡;它曾看见玛丽在夜宿吝啬鬼那里一宿之后,哭着跑回了家:它看见过人们的争吵,听到过女人的哭泣,获得过人们的掌声,遭受过鞭子的毒打,它不说话,却承受了和见证了人世的苦难。
巴萨特“年复一年”的命运,是不幸的,是卑微的,是多舛的,作为一头驴子,它却具有了人的反抗精神,沉重的货物拉在身上,它终于在快速奔跑中让车子翻到,然后自己逃离了他们;在阿诺德赚钱的路上,它看到了玛丽的父亲,于是离开阿诺德而去;它成为“最伟大的智者”时,看到阿诺德拿着酒瓶在观众席上,于是开始逃离开始扰乱秩序……一种挣扎,一种反抗,却往往是无效的,因为在它面前的是铁链,是鞭子,是无情的双手,是一切的桎梏。而巴特萨的命运从来不只是属于驴子,它的听到和见到,它的亲历和旁观,其实印证了一个人类的样本,而这个样本便是玛丽。
曾经是天真的孩子,曾经是无忧的少女,曾经的名字被刻写在长凳上,但是“年复一年”之后,父亲的家产没了,工作辞掉了,“没有什么是我们的了。”甚至和扎克斯的爱情也早就模糊了,还是坐在长凳上,扎克斯说:“我只爱你一个人。”而玛丽却说:“我不知道爱不爱你。”然后起身然后离开。关于家产,关于生存,两家人的矛盾让他们的爱情失去了意义,而玛丽在这个无言的爱情降临之后,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格拉德的手曾经暗暗伸向玛丽的手,曾经从她的肩膀围过来,但那时的玛丽都是拒绝的,但是当格拉德和几个青年围住阿诺德,说他是杀人犯,玛丽跑过来骂格拉德是“懦夫”,并且打了他一个耳光,而格拉德还击了两个耳光,于是玛丽构筑的世界在暴力中一下子坍塌,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玛丽开始屈服,她靠着格拉德的肩膀离开现场。
以前或者有逃避,或者有反抗,但是当父亲落魄,当家产消失,当尊严沦落的时候,她只能屈服于暴力,甚至把这种屈服看成是一种爱,在被打了耳光之后,她和格拉德在一起了,那件皮衣、那个收音机,那条铁链,都在树林里,而在镜头之外,一定是他们相互拥抱;她跟着格拉德,和她一起跳舞,当母亲来拉她回家,她告诉母亲自己爱上了他,无论他让自己做什么都会去做,可是当她跑进屋里想要格拉德帮自己的时候,格拉德没有理睬她,反而抱住了另一个女子跳舞,而之后格拉德甚至砸碎了一切的酒瓶和镜子,在暴力的世界里飞扬跋扈。
她想要离开格拉德,在那个雨夜她终于找到了买走巴特萨的吝啬鬼,吝啬鬼为她烤衣服,给她吃东西,最后拿出很多钱,当玛丽伸出手将钱拿在手里的时候,吝啬鬼的手终于伸向了她,玛丽问他:“你有信仰吗?”吝啬鬼说:“我相信我所拥有的东西,我爱金钱,讨厌死亡,人生只是一个交易市场。”玛丽终于把钱都还给了他:“我只要一个朋友,帮我逃跑的朋友。”格拉德用暴力征服她,吝啬鬼用金钱收买她,而玛丽即使屈服,也想保留最后一丝尊严,但是一切并非如她想象的那样,父亲终于失去了最后一分钱,而和扎克斯见面的时候,她告诉他的是:“我不再爱你了,承诺只是一个游戏,不是现实。”然后从那张长凳上起身,离开了扎克斯。
小时候他们在长凳上刻下彼此在一起的名字,长大时候她告诉他不知道是不是爱他却还是靠着他,当一切都失去的时候,她终于坚定地告别了他和长凳留下的记忆,可是在一个人面对驴子巴特萨的时候,她却带着泪眼说:“我会爱他。”她只能这样告诉自己,这样证明内心不灭的爱,但是再没有勇气实践承诺没有机会拥抱爱人,于是在那次去小屋的过程中,她被格拉德等几个人强奸,当父亲和扎克斯赶去的时候,透过玻璃窗户他们看到在角落里裸身的玛丽,她不再反抗,她已受虐待,她失去了最后的尊严,像巴特萨一样,从人变成了工具:交易的工具,爱欲的工具,以及最后变成了牺牲品,为整个社会献祭。
最后是她的消失,母亲说她再也不回来了,其实回来无非是另一种堕落,另一种伤害,所以消失其实就是死去,带着屈辱死去,带着牺牲死去,带着泯灭的爱死去。玛丽和巴特萨之间形成了命运的互文结构,而其实,他们在现实里也处在某种隐射关系里,“年复一年”对于玛丽来说,是既有的一切的失去,而同样失去的是巴特萨,所以当巴特萨将一车的杂草掀翻在地的时候,终于逃离了桎梏,她走进了曾经熟悉的地方,那就是扎克斯曾经住过的地方,“房屋出售”的牌子还在,巴特萨像是寻找记忆寻找保护,而在这时它终于见到了玛丽,玛丽抚摸着它,似乎找到了当初的感觉。玛丽照顾巴特萨,但是格拉德却要牵着巴特萨运货,玛丽无奈在躲避中让巴特萨走上了不归路,而当巴特萨转手到阿诺德那里,那一次阿诺德带它回来,玛丽再一次见到了巴特萨,还是抚摸,还是照顾,但是在自身难以驾驭的命运面前,巴特萨也终于离自己而去,在吝啬鬼那里,她就这样跑回了家,一旁被系着铁链的巴萨特,她甚至看也没再看一眼。
各自有多舛的经历,各自有卑微的生活,各自无法逃脱被主宰的命运,无论是巴特萨还是玛丽,他们都是工具,都是牺牲品,都无法反抗,都走向了最后的消失,而在最后的死亡中,甚至巴特萨这一头驴子都比玛丽要好,玛丽在失去了所有尊严之后选择永远消失,她是罪恶世界的殉葬品,连同最后父亲的死,母亲的失落和悲伤,构成了一个家庭的毁灭;而巴特萨却在那羊群之中,找到了一种归属的感觉,它平静地卧躺在大地之上,它听到了悦耳的铃铛之声,像是回归,闭上眼睛回到了生命最初的命名和受洗,作为一个“圣徒”,见证了人类的冷漠和贪婪,怨恨和暴力,何尝不是抵达了信仰的另一高度?
布列松在此片中将剧情信息极简化到了极致,这也让剧情显得异常跳跃,理解起来需要多费点功夫。巴尔塔扎尔是一头驴,它与人类生活在一起,也和人类一起忍受磨难和煎熬。它以“畜生”的视角如上帝般感知和审视人间百态。玛丽和扎克斯是青梅足马,从小就互有好感举止亲密。可由于双方父亲间的矛盾,玛丽与扎克斯分开了,驴子巴尔塔扎尔作为礼物一直陪伴在玛丽身边。长大后的玛丽与扎克斯依旧有联系,但玛丽发觉自己并不那么爱性格温吞懦弱的扎克斯,再加上由于玛丽父亲的固执和高傲,双方父亲的矛盾一直得不到解决,所以玛丽拒绝了扎克斯的求爱。玛丽的父亲把驴子巴尔塔扎尔卖给了一个开店的商人,商人雇了一个游手好闲的小混混格拉德,至此驴子巴尔塔扎尔每天跟随着格拉德工作。机缘巧合下玛丽开车看见了驴子巴尔塔扎尔,她下车抱着驴子巴尔塔扎尔很是激动,在这种巧合下玛丽结识了格拉德。布列松省去了大量信息环节只呈现了结果,那就是玛丽和格拉德在一起了,这也是玛丽坠入深渊的开端。电影中途插入了一个流浪汉的角色,他与格拉德相识,被称为杀人犯,可布列松至始至终都没有告诉观众他到底杀了谁亦或是根本没有杀人。他先被格拉德和同伴们殴打,随后玛丽赶过来制止了格拉德的行为,玛丽扇了格拉德一耳光结果反被格拉德扇了两耳光,暴力在两人的情欲中滋生。流浪汉拉着驴子巴尔塔扎尔踏上了流浪之路。他喜欢喝酒,脾气捉摸不定,时不时会粗暴对待驴子巴尔塔扎尔。驴子巴尔塔扎尔偷偷的跑掉了,被马戏团发现了,马戏团把它包装成会做数学题的天才驴为观众表演,流浪汉作为观众看见了偷跑掉的驴子巴尔塔扎尔,他牵着驴继续踏上了流浪之路。穷困潦倒的流浪汉突然得到了死去叔叔的遗产,他变得富有了,他办了酒会,玛丽和格拉德等人前来喝酒跳舞。格拉德与陌生女郎跳舞全然不顾玛丽的感受,玛丽的母亲让玛丽回家,可叛逆的玛丽宁可被格拉德冷漠对待也不愿回家面对强势控制欲极强的父亲。酒会上格拉德对变得富有的流浪汉态度发生了180度转变,资本财富的变化带来的社会关系变化显而易见。只是流浪汉在酒会结束后死在了路上,也许是饮酒过度,可谓乐极生悲。驴子巴尔塔扎尔被卖给了一个中年男人,它体力不支被男人抽打干着拉磨的活。一天晚上决心离开格拉德的玛丽来到中年男人家里借宿,她不愿回家面对父母,在极度悲伤绝望的情绪下玛丽与中年男人发生了关系,玛丽就这样一步一步沦陷进欲望的陷阱中。玛丽决心与一直深爱她的扎克斯重新开始(玩完了嫁个老实人?)但却被格拉德和其他三个同伙报复性的在废弃的房里扒光了衣服侮辱了一番。最终被父亲解救的玛丽离家出走消失于人间,她去了哪里,未来怎样,布列松没做任何交代,本人表示悲观。玛丽的父亲得知玛丽离家出走后陷入悲伤,不久便去世。他带着与扎克斯父亲的矛盾,与女儿的隔阂,自己的固执,高傲离开了人世。玛丽的家庭分崩离析,此时格拉德偷走了驴子巴尔塔扎尔,用它托运自己偷来的东西去走私。在边检处被士兵发现后,格拉德掉头跑掉了,留下了中弹的驴子巴尔塔扎尔。影片的结尾,一辈子体验和审视人间的驴子巴尔塔扎尔死在了羊群之中。它始于玛丽的童年,死于玛丽的离去。它经历了一个家庭一个村庄一段旅程,体验了人间的所有滋味。见识了人性的懒惰,暴力,堕落,固执,贪婪,懦弱,绝望。的确,这部片很容易让人把它与《都灵之马》产生联系,一头“牲畜”从始至终凝视着人类的遭遇,感知着相同的苦难,只是驴子巴尔塔扎尔从来没有反抗过,它忠诚的履行自己的义务,它没有停止进食,所以它最终死在了人类的手上。
作为主角的驴在片中是被动的,虽然它对周遭发生的事有心理及生理反应,但作为被人类奴役的对象它对自己的命运毫无掌控,因此便成了映射周遭人类身上人性的一面镜子,然而人类角色在片中对自身命运同样是无力掌控的,布列松在剧作上对角色情感、关系与正邪对立的淡化使得本片有着不带道德评判的客观视角
1开头奏鸣曲响起,突然插入一声驴鸣声。2黑色的驴上出现一只白色的手。3顺着手镜头反方向拍摄小孩。4听到说话的是父亲,但看到是小孩。5父亲不同意买驴,溶镜后一起牵驴下山。以及全片大量的手,足的特写。布列松电影中的隔离,中断,对立,暧昧,落空观众的设想等特点在开篇三个镜头里可得一窥。
一次人与驴的三角恋,驴子成了男一号,有着和女主角一样的悲催命运。布列松极简主义的代表作,信息量惊人,电影反应的可供人思考寻味的远比故事本身看到的要丰富深刻的多。布列松受杨森学派影响根本就不相信角色的行为应该有其心理动机,角色总在对抗意志,也总是走向宿命式的悲剧。★★★★
8.5 不是本是动物的驴被导演赋予人性(形象的“特权”),而是苦难面前众生平等。所以布列松其实是在拍一个“驴的世界”(可预知的是代入片中的任何人物,都是相似的悲剧)作为和驴一样的旁观者的我们有人性,才会代入动物视角。驴放大了观众对自己旁观者身份的联想,我们和驴一同,受的是沉默之苦和欲加之罪
玛丽的死亡,让悲剧终成为悲剧。似乎也没有别的更好的结局。人生是场悲惨的遭遇,如果驴子是圣徒,它就是没有语言的苦难的见证者。朗西埃用这个电影开头的几个镜头来讲形象(image),可是我觉得真看了电影,他说什么并不那么重要,也许他说的不错,图像的文学性。这个电影是一首古老的民歌。
极简主义叙事。看着驴被人类一次次的欺辱真的很伤心,看着他的脚一下下踩在坚硬的石头路上,实在不忍心看。人类只在乎自己,对于其他的生命都一概不管不顾,为什么这些动物一生下来就得为人服务呢?他们为人类付出了这么多换来的仅仅是殴打和欺辱,这个世界从来都是这样,没改变过,没有希望。
舒伯特第20号钢琴奏鸣曲D959-第二乐章 忧伤……无法呈现和被省略掉的原因及过程 《牛》-活着-《老狗》
在一片冷冰冰中,我们总能等到那个害羞却善良的玛丽出现在镜头里,玛丽爱巴特萨,玛丽也是巴特萨,谁都能成为巴特萨,然而最后一次我们再也没等到她,大多数人会想混迹在羊群中,或者成为高高在上的邪恶牧羊犬,布列松这次的比喻看似简单,实则又是极难理清的。戈达尔:本作用90分钟展示了一个世界。
A / 矫情的拟人,好多时候的执行力不够坚决。/ 二刷:一种拟人修辞的失效。这边巴特萨进入了马戏团达到了对动物最平等的“观看”,而那边的人类砸碎了可以自视的镜子继续沉溺于声色犬马。驴子的目光越被还原为无情的牲畜,它就越像是人们所渴望建构出的“圣徒”——多么微妙而辩证的视角。
演员木纳 台词空洞 剧情没劲 动物受害
重看。圣经中的伯沙撒是巴比伦的亡国者,一个注定悲剧的姓名。而驴子巴塔萨是无表情的道德观察者,正如布列松,沉默中是几近疼痛的神圣,从不去指定观者该如何反应,要你挣扎着靠自己去共情,去读懂那些读不懂的同类。(布列松用959之登峰造极后人再效仿也比不上
#重看#极尽简化的白描勾勒出人生起落开合的线条,驴眼见证爱情的破灭,死亡的降临,人性的丧落,尊严的毁损,一颗清白魂灵如何陷入泥淖,以及命运的不可控。无言一生,荣辱皆忘,最初镌刻下的名字最终不会被任何人记得。对局部的特写构成某种压迫性的节奏。
舒伯特 Piano Sonata No.20 法国文化中心, 懵掉
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着去换钱。我手里拿着小皮鞭,我心里正得意。不知怎么哗啦啦啦啦,我摔了一身泥。
模特理论最佳实践范本,即只行动不表演。人生充满悲剧性,生命只不过是一座牢笼。驴子受难记:驴在圣经中属于洁物,会说人话,是为先知的坐骑,象征和平。受洗后的驴宛如先知行走人间,与少女命运达成对照,于羊群(上帝子民)中倒下。男主角则象征撒旦。舒伯特+1。哈内克冷眼旁观承袭于此。
布老师难得用点音乐。极简主义到把故事起承转合都删掉(理解不到人物逻辑太正常了!),无怪朱天文说布列松与侯孝贤电影观念如出一辙。驴老师的演技真好,比起它,所有的人族演员都应该羞愧(或者是布老师故意的……)。
“如果你想 我可以给你一个吻”//他们热爱无法回避的痛苦 超过对身边人的喜爱 甚至可以说是享受 可能痛苦在一定程度上代替了吗啡引起精神的麻痹//而选择以痛苦折磨自己的人 或者类似苦行僧 当受尽磨难的他们再看向别的任何人事物时 很多时候会带有一些无法遮盖的慈悲与悲悯//各种意义上的沉默充斥着布列松的电影 从画面到声音到主题内核//说来驴子真的很适合布列松的模特儿理论 但它依然不完全受人控制 成为布列松镜头下最有表情的主演//观众被代入“法国最伟大的智者” 被鞭笞被催促被枪击被拳打脚踢 从“智者”的视角观察这个愚蠢的世界和变态的混蛋们 或是与它对望//布列松作品中永恒的悲剧性
1. 人一定是这个地球最坏的生物。从驴的视角看那些对他挥动鞭子,并无任何理由的恶搞,无因的折磨,这种本性,实在是太邪恶了。2. 他不会说话, 可他是有智慧的,有感情的。3.那个女孩子跟这个驴子一样吧,默默的承受,但就是跳不出某些既定的命运。
它的一生尽是残酷,虽有微小的甜蜜,比如女主为它编织花冠,但即使是这样的时刻,丑恶也窥伺在侧。痛苦与欢乐,都是它自己无法掌控的。只有默对与承受。开场驴同人一样受洗,结尾驴卧入羔羊遍野的土地。以驴为名的电影,海报却是被剥光衣服,饱受凌辱的女孩。布列松在明示我们人亦如驴,都是沦落在人世间受难的卑微生灵。所以约束人的表演、取消起伏的风格化的动作与台词是可行的。因为我们已与驴共情。
1.布列松的极简和悲观比之前更甚,无旁白,大量情节省略跳跃,只呈现结果不给原因和人物心理动机,人与驴的宿命悲剧。2.手脚与物体细部特写与环境音营造画外叙事空间。3.老布女主角总是美得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回驴子演技胜过人类模特了。4.无驴子的反应镜头,冷峻内敛。5.它终于倒在羊群中。(9.0/10)